是个中年妇人呢,没想到这么年轻,长得还美貌。便是你替陆夫人治好病的?听说还替陆家隔壁的几位夫人老夫人看过病?”
施菀回道:“多谢娘娘夸赞。正好在陆家,离得近,几位夫人有请,就去看了看,开了些药。”
“我近来身子有些不适,你替我看看吧。”淑妃说。
“是。”
施菀便走过去,之前那姑娘已经在榻前放了个凳子,让她坐下。
施菀问:“娘娘哪里不舒服?”
淑妃却反问:“你看呢?”说着,伸了一只胳膊出来。
施菀只好先给她把脉。这娘娘看病这般遮掩的态度,倒让她想起了之前秦太医看的那位娘娘。
这时有个嬷嬷进来道:“娘娘,小皇子睡下了。”
淑妃“嗯”了一声。
施菀心里越发觉得这就是秦太医之前说的那位娘娘。
把完脉,施菀又看了看淑妃气色,心里有几个猜测,最后想着宫里的太医娘娘没用,反倒费神去国子监找自己,一定是不好言说的病,便问:“娘娘是不是……身上长了什么东西?”
淑妃一惊,面露赞赏之色,回答:“是。”
她身旁的宫女道:“娘娘胸口长了一片疹子。”
施菀问:“娘娘可否让我看看?”
随后解释:“不同的东西,有不同的治法,疹子也有许多种。”
淑妃点了点头,由宫女帮忙解开了衣襟。
疹子正好长在胸口处。
施菀将那片疹子看了看,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疹子顽固,容易复发,若要根治可能要数月的调理,我替娘娘开了药方,娘娘将药煎好喝两剂疹子便会消退,再喝一剂巩固便好了。”
“那你说的数月调理,是什么?”淑妃问。
施菀回答:“娘娘看着才生产不久,身子还有些虚,没完全恢复,平常估计也格外关心小皇子,许多事亲力亲为,休息太少,致使风邪容易入体,就会导致许多小毛病,调理便是好好休息,少劳累,少忧思,再辅以滋补之药,便好了。”
淑妃看着她,面露笑容。面前女大夫虽年轻,却是样样都说得对,说在她心坎上,让她极喜欢,便道:“你现在歧黄班?日后是准备考太医局?”
施菀立刻道:“那不敢,原本就没有女子进岐黄班的先例,只是我求陆大人帮忙才破例让进的,去里面只为学习,不敢妄想考太医局。”
“陆大人?哪个陆大人?是陆尚书,还是陆侍郎?”淑妃笑着问。
施菀不明白淑妃为何问得这么细致,老实回答:“是陆侍郎。”
淑妃又问:“本宫听说,你们以前是夫妻?”
施菀不知如何回答了,低着头小声回:“是很久以前的事,如今并没有别的关系。”
淑妃又笑了一下,连同她身旁的宫女也发出轻轻的笑声,施菀便知道她们单纯就是好奇,在打趣她。
笑了一会儿,淑妃道:“我倒是觉得太医局正缺如你这般医术高明的女大夫,要不然,我同皇上说一声,你也不必考试了,就直接进太医局来做太医,这样我这身子要调理,也就直接找你了,省得找那些老太医。”
施菀心中一怔,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面见宫中贵人,急速思忖之后她从凳子上起身跪了下来,回道:“求娘娘恕罪,民女并没有进太医局的打算。一来是民女家乡在安陆,在岐黄班学习完就要回安陆;二来……民女出身低微,一心只想开医馆,替天下百姓看病,并没想过进太医局,也没想过留在京城。”
淑妃没说话,室中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异样地紧张。
施菀突然想起来,在宫中随意拒绝贵人,似乎是有可能获罪的。她刚刚的话,算是明确拒绝替淑妃看病吧,会不会在无意中闯下了祸事?
就在她紧张时,沉默了半天的淑妃开口道:“这样啊……那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强求。”
“谢娘娘……”施菀说,深深叩下头去。
“好了,施大夫过来写下药方吧。”宫女说。
“是。”施菀起身,随宫女去写药方,待写完,那宫女赏了她一颗金豆子,便让人送她出宫去了。
在路上,施菀心中仍是忐忑。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普通老百姓到了娘娘面前,也算是“伴虎”吧,娘娘是心思深重之人,会不会生了气,将她记在心里?
一个小老百姓,若被一个贵人记住,那便没有自己的路可走了。
身旁石全也不懂这些,她有心问人也只能问别人。
直到回了陆家,待要进门时,施菀转身看向石全:“可否帮我去看看陆大人回来没?若回来了,又有空的话,能否带我去见见他,我有事要问他。”
石全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带了喜色,连忙就答应下来:“好,我这便去!”说着就往清舒阁而去。
施菀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约摸一刻不到,石全就回来,朝她道:“公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