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璘道:“我是她远方表哥,她一个女人家不懂这些,你有什么便同我说。”
施菀被他这话惊了一下:恐怕他这种高门公子比她还不懂这些吧!
瓦匠和陆璘说了修瓦的钱,陆璘选择了修全屋,然后问:“你们这修瓦是分两次结钱?完工后付一次,下雨后确认不漏雨了,再结清么?”
瓦匠急道:“不不不,这是要完工后一次结清的,从来没有分两次结的说法。”
陆璘又问:“那万一下次下雨还是漏,又怎么办?”
瓦匠很快道:“我是高家湾人,我们那一片都知道我,你们县城里也有很多人知道,要还是漏,去找我便是。”
“要是找你,就不用供酒席不用再付修补费吧?”
瓦匠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用,我保证一年内绝不会再漏。”
“只能保一年?”
“三年!三年都不会漏!”瓦匠说。
陆璘点点头:“既有你保证,我们便放心了。”
待瓦匠爬梯子上屋顶去,施菀才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陆璘这才定定看向她,目光中露着多日不见的思念与贪婪,看了半天,才回道:“五儿说你要找人修屋、打井,我怕他们见你一个弱女子,欺负你,正好攒了几天假,便过来了。”
既然请工,她自然会安排好,请的都是别人介绍的口碑好的工匠。
再说就算他们真骗她,不过是乡下的活,能骗几个钱?
她将脸偏过去,半天才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陆大人操心。”
“但我来也来了,你就让我在这里待着,要不然你一个女人面对那么多男人我不放心,大不了我不吃你家的饭菜。”
“东家,我们到了。”未待施菀回话,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回过头去,只见外面站着三个精壮汉子,拿着铁锹泥斗绳索等等工具,显然正是来打井的。
他们之前就来看过地方,所以一早就自己找到了这里。
陆璘这时上前道:“几位师傅辛苦,可要先进屋喝口水?”
外面一个汉子看看施菀,又看看他,很快笑道:“东家老板看着白净,难不成是个读书人?”
陆璘回道:“正是,读书,也不怎么在家,表妹这里缺人,我便来帮忙看看。”
“这院子好,我看过了,保证十米以内就能有水,而且水不会差的。”
“那就有劳几位师傅了,有了井,表妹就不用大老远去水渠提水。”
“来来,开始干吧,趁现在天凉,待会该热起来了。”工匠招呼另两个人。
……
几名工匠已经开始卸工具去按原先选址那里忙活了,施菀顿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去赶陆璘走,转而去厨房烧水了理菜。
就是他那什么表哥表妹,实在让人听不下去,回头让隔壁邻居听到了,知道他们在骗外村人是表哥表妹,指不定怎么笑话。
到中午吃饭,陆璘就不再提不吃她家饭菜的话了,顺其自然坐上桌,给几位工匠倒酒,招呼几位工匠用菜。
施菀从厨房端菜出来,却听见桌上竟在说自己。
那打井的工匠问:“小哥你与你表妹,除了是表兄妹,还有其他关系吗?”
陆璘问:“师傅为何这样问?”
打井工匠说:“是这样,我们村里有个和我同族的弟弟,才死了媳妇,人是很好的人,就是可怜,我见你表妹生得好,人也好,听说没男人,要是愿意的话,要不要和我家弟弟相个媳妇?”
陆璘回道:“多谢师傅的好意,只是我们两家长辈还真有那个意思,我……其实也有那意思,只是我表妹确实条件好了些,长得好看,性子又好,难免就挑了些,所以我是同意,但她还不同意。”
打井的工匠一听就愣了,就面前这表哥的样子,一表人才,谈吐不凡,还是读书人,那东家女老板还不同意?那就更不用说他族中那弟弟了……
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哈哈大笑,然后岔开话题:“小哥是读书人,有出息,将来中了状元当上官,你表妹保准就同意了!”
“那就借师傅吉言。”陆璘说。
施菀这才将菜端出来,一声不哼又回厨房去了,假装没听见这些。
等到傍晚天色暗下来,两拨工匠都走了。
瓦匠的活正好干完了,打井的还有两天,他们要连夜赶回去,第二日再大清早过来。
陆璘替施菀送走工匠,和她道:“要不然你明天就去药铺坐诊,我让五儿来给他们做饭,好不好?”
天太热,做两顿饭便是两大桌菜,几乎整天都在厨房,实在太累人。
施菀却平静道:“这是我的事,陆大人不必替我安排。”
陆璘知道是徒劳,便又问:“我给你写的信你都没看?”
施菀看向他,他连忙道:“我不是有意去你房里的,当时那瓦匠不慎将一块碎瓦掉了下来,我就进房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