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负着手正色走在前面,似乎只是个带路的官员。
再后面,不时就能看到几个工匠民夫,施菀彻底放下下来。
没多久,便见一道门,门内是一排木制的房子,门外两个官兵把守着,那官兵也低头道:“韦大人。”
“陆宫使可在房中?”韦大人问。
官兵回答:“在。”
“这位是陆宫使的夫人,带她过去吧。”
“是。”
施菀也假装不曾有之前的忐忑与煎熬,朝他福身道:“多谢大人。”随后便与带路的官兵一起进了官舍。
忐忑一路,将见到陆璘,她又止不住紧张起来,下意识就抚了抚自己的裙摆,摸了摸头上的钗环。
没走几步,她便隐约听到一阵女子的说话声,轻轻柔柔的,带着笑意。
那官兵和她道:“夫人,就是这儿了。”说完就朝前走了几步,进入那间屋子,开口道:“陆大人,您家中夫人过来了。”
施菀随那官兵之后站到门前,并未迈入门槛,便见到里面有四个人,陆璘,另一名似乎也是官员的男子,还有王卿若,以及王卿若身后站着的一个丫鬟。
她只见过王卿若一面,却在此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官舍因是供修德春宫的官员临时居住,并非宅院,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间房,中间是会客正厅,旁边是起居卧房及书房等等,此时王卿若便与陆璘相对坐着,陆璘手中拿着一纸诗文,另一名男子则站在他身后,刚才不知在说什么,陆璘与王卿若脸上都带着笑。
那样的笑,是她极少见到的,本就皎如玉树的人,一旦笑起来,俊美得让人震惊,只是这样的笑,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便慢慢收起、平息,最后是一片疏离的淡漠。
此时那官兵已经走了,屋内就这么安静下来,在这安静中,施菀攥着手中装药的篮子,一步一步走进去,到屋中,低声道:“母亲听说你病了,让大夫开了药,吩咐我送过来。”
话说完,她便瞥见陆璘身后的一张小几上放着几包药,一只画着蝶恋花图案的精巧白色瓷罐,想必也是润喉茶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大概是王卿若送来的。
陆璘回道:“是长喜多话的吧,母亲就是不怕劳神。”
说完站起身来,替她接过篮子。
这时王卿若起身道:“见过嫂子,我到这儿来看家中堂兄,从堂兄口中听说子微病了,便来看看,眼下病也看过了,就不耽误你们夫妻二人相聚了,我们先走了。”
施菀万般清楚,不速之客是自己,就算她单独和陆璘在一起,陆璘也没什么话和她说的,反倒因自己到来而让王卿若离开,陆璘说不定还会怪自己。
她很快道:“妹妹不必,天色不早,母亲让我送来便回去,我没空在这儿久待的。”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无意打扰他们,又立刻朝陆璘道:“那夫君,你记得吃药,我先走了。”
陆璘回道:“路上小心。”
心底那一丝若有似无,却牢牢牵着的希望“啪”一声破灭了,施菀点点头,知道自己是真的要走了,在转身前,却又忍不住交待道:“若你嫌药苦,里面有三剂专门润嗓止咳的药,你服它也可以。”
陆璘点点头,说了声“好”。
施菀知道自己再没什么好说的,朝王卿若与那名官员行了礼,转过身去。
然后她便想起,外面还有个韦大人。
如果他仍在外面守着自己呢?她怕那人,怕他那盯着她看的目光,怕他那莫名其妙的话,也怕那段看不见一个人的小路。
而且,她看到王卿若带了丫鬟进来。
可见什么“只能进一人”的话都是那韦大人编的,之前看守的禁军是打算让他们进来的,只放她一人进来,分明是那韦大人自己的意思。
她怕再遇到他,想和陆璘说这件事,想让他送送自己。
可是,她回头看了眼,连这个请求都羞于出口,很明显,陆璘并没有要送她的意思,说不定会以为这是她编的,他明显是更愿意和王卿若在一起的,继续聊他们之前聊的话。
她收回目光,咬咬牙,独自踏出官舍的门槛,并在心里劝慰自己:这毕竟是皇家宫殿,陆璘就在这儿,那韦大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离开官舍,她按来时的路往外走。
才走几步,身后再次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陆夫人。”
施菀一震,没回头,韦大人已走到她身旁:“这么快就出去的?这仙山在郊外,从城中来一趟不容易,夫人与陆大人又是久未相见,小别胜新婚,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施菀悄悄瞟了四周,并未看到旁人,她不由深吸口气。
“夫君事务繁忙,不便打扰了他。”她回。
韦大人已经往前面走,她无奈只得也往前面走。
他此时笑道:“据我所知,王相公家中的千金也去看他了,他们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也不知是该说夫人你贤惠,还是大意。”
施菀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