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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路无言。
又过了十几分钟,迈巴赫驶入一处院落,李佑贤将车停在院子深处。
方慈自己开车门下了车。
根据周围的地标建筑判断,这里是东北四环,充满艺术气息的园区。
院子深处停着四五辆豪车,另一头则有一栋两层高的红砖房,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倒像个工厂。
李佑贤走在前面,推开建筑正门的双开铁门,铰链发出吱吖声。
方慈随着他,踏上一道通向二楼的铁皮楼梯,马丁靴踩上去咚咚作响。
上到后半段,便觉察出了不同,二楼隐有光线漏过来,还有听不真切的私语声。
听起来都是男人的声音。
精心设计过的射灯落地灯映出错落有致的明暗区域,四五个身穿西服的男人或站或坐,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台球。
这些男人看起来都很贵气,但方慈最先看到的是个头最高的那位。
他站着,单手闲闲插着口袋与人聊天。
他似是余光察觉到有人,转头看过来。
方慈这才看清了,那正是闻之宴。
那一瞬的心情,方慈几乎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休闲西装,西服外套和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都开着,黑色细领带松垮垮挂在领口。
贵气迫人,落拓不羁。
其他几个男人好像知道她是闻之宴请来的客人,都礼貌地冲她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方慈也略点头回应。
闻之宴跟同伴道了声失陪,同伴说了句什么,闻之宴眸里染上几分笑意。
他走几步迎过来,站定在她面前,唇角一抹笑痕,“……这是昨晚那身儿衣服?”
方慈随着他的视线低眼去看自己。
垂到小腿处的黑色长大衣,里面是件同色系的长袖针织长裙。
正是昨晚闻之宴让那位梁阿姨帮忙准备的衣服。
不止这些,连同里面两件内衣,都是。
她此刻浑身上下,只有毛衣项链和靴子是自己的。
方慈别开脸,“……今天在宿舍没出去,就没换。”
“好看。”他说,“衬你。”
“你叫我来,做什么?”
“能喝酒吗?”闻之宴说着,虚虚圈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大衣口袋里牵出来,带着她往吧台走。
“没喝过。”
来到吧台前,闻之宴很自然地松了手,听到这话,他虚眯了眼眸,像是在审视她这话的真实性。
方慈刻意没有面对着他,前胸抵着吧台边缘,抬头去看酒架,“你有推荐吗?”
静等几秒,没有回答,方慈转过头来。
闻之宴侧着身,擎着酒杯的那只手,手肘搁在台面上,另一手插在裤兜里,正低眼看她。
他眸底沁着几分坏劲儿,笑,低声说,“今晚要试试喝酒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方慈却思考了好几秒。
好像自从遇上他,他的每句话每个提议,都让她过去引以为傲的绝佳决断力失效。
方慈的答案是,“不必了。”
“原因?”
“如果我喝醉了,”方慈淡淡地说,“你是不是又要带我去你的住处?”
闻之宴偏头笑了声,“我还没有那么卑劣。”
“我不信。”
“我要真想带你走,你喝不喝酒都不影响。”
方慈心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