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与砸场子无异。
可对方非但没将他驱逐出去,还看出他情况窘迫,变着法满足他,并帮忙遮掩。
如此,面对对方的请求,王晏之也不好拒绝。
随即拱手道:“既然东家有此愿,那在下便勉力一试。”
他甚至没说什么自己才疏学浅,未解开也不足为奇这等谦虚之言。
王晏之出身王氏,世家子弟,精通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旁人皆知王家嫡长子才高八斗,于三年前高中状元,取妻公主,风光无限。
却不知王家还有位嫡次子,自小便天赋异禀,才华横溢,连比他大上几岁的嫡长子也远不如他。
只是此人心性高傲,不屑于功名利禄,只爱好写诗作赋,游览山水,性情放荡不羁,不常示才于人前。
在王晏之眼中,没有能难倒他问题,即便能难倒此时的他,也难不倒未来的他。
也是因着这份自信,让他并未将酒楼的题目放在心上,以至于到了第九题才回过神。
此时他坐等掌柜的第十题。
只见那掌柜从伙计手中接过一张纸,隐约能瞧见纸上斑斑墨迹。
当王晏之看见上面的题目时,半晌无言。
酒楼的规矩,解开了上一题,才会公布下一道题,因而这最后三题都是今日才出现,即便是已经来酒楼两天的书生公子们也不曾得见,此时正跟一只只鸭子一般,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
见王晏之愣在原地一言不发,便有人笑道:“兄台可是被难住了?不如将题目说说,让在场诸位仁兄也尽些绵薄之力?”
虽也是笑,只是比起方才的嘲讽,此时那道笑声中却只有有趣和兴味,对王晏之的态度再无方才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敬意。
文无第一,可当有人在某方面胜出他人,出类拔萃时,其余人也会心甘情愿为其折服。
在王晏之以极快的速度答过九道题后,在场众人大多都承认了他的才华和地位。
因而此时见到他被为难住,心中也更为好奇那是何题目。
心中百爪挠心,恨不得亲自上前一观。
而被众人惦记的当事人正看着手中的题目,心中百感交集,既好气又好笑。
却见纸上字字风骨,便是比王氏精心培养出的子弟也不差,王晏之的字偏向风流不羁,洒脱自然,而这纸上的字则偏向清雅优美,灵动文秀,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待看清上面的内容,王晏之便笑不出来了。
此时的他脑中仅有一个念头,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纸上赫然是一道极为复杂的算术题,第十题要求他在一盏茶内解出。
一盏茶?
这不是为难他,便是在为难他。
亏他方才还以为那位东家是心善纯良之人,也对,今日进酒楼时,那护卫便说过,东家非可欺之人。
王晏之都欺到对方面前了,又怎能还当对方以德报怨?
可关键是……关键是王晏之本也是无心,他却也明白,自己一番行为已经对酒楼造成了影响,破坏了对那位东家的打算,对方这般针对他,还真不怨对方。
这口气注定要王晏之亲自将它吞下去。
王晏之已经许多年未曾体会到这般自作自受之感,却不想来扬州第一日便有此经历,老天爷当真看重他。
就在此时,掌柜也已高声将题目公之于众,在场众人闻之无不变色,“这东家当真心狠,竟拿出这样的题目,这样的要求,岂非存心为难人?”
“我原以为前面两道已经是极难,此时听完写最后一道,才觉它是当之无愧的压轴,根本无人能解出!”
“掌柜还说答对十道题会有孤本,不满诸位,在下已经在怀疑孤本是否存在,是否为真。”
虽唱衰之人众多,可支持王晏之解出来的人也多,他们张口便为王晏之打气,毕竟对方凭借单枪匹马闯到了最后,若是他都不行,只怕在场无人可做到。
而被众人关注的王晏之,此时也抬起头,看向掌柜。
“敢问掌柜,此题目是原来便定好,还是方才现写?”
掌柜笑着道:“先生说笑了,自然是现写的?”
王晏之:“……”
掌柜继续道:“前九道为东家提前定下,唯有最后一道,乃东家当场写来,这题目也才新出炉不久,纸上的墨都还是新的。”
其他人深觉酒楼东家就是故意为难王晏之,纷纷为王晏之抱不平。
“兄台莫要气馁,我等皆知兄台才学,今日乃酒楼故意为难,我等不服,掌柜,你家东家既能写出这样的题目,想来也是颇有才学之人,既然如此,不如让他自己也做一番?若是他答了出来,我等便不说什么,可若是他自己都无法,那我等也只好当他今日乃故意为难这位兄台,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有人站出来为王晏之说话。
王晏之既已走到这里,他们自然不愿意对方止步于此,何况是因被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