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他说,“今天你数鱼鱼。”
红毛一哽,有些喘不过气。
郁星禾左手边探出一个微笑的脑袋:“郁大少爷挑的这地方不错,鱼跟你一样好钓。”
红毛:???
“沈白老子撕了你!”红毛气势汹汹,大马金刀地坐到笑面虎旁边,“你他妈堵郁星禾家门口,就堵了个这?”
沈白笑笑:“我那不是刚下班,顺便的事。”
“下班?”三个人里面穿着勉强算最文雅的青年袁蔚开口,“郁大少爷病了?”
“没。”郁星禾说,“家里小孩病了。”
他也是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等在他家门口的【妙手回春】,赫然就是刚给他家桑小朋友看过病的“沈医生”。
他警惕问沈白,说你行医执照真不是偷的吧?沈白说你一个月给我开大五位数工资,你觉得呢。
抠门大学生郁星禾:我觉得我该扣你工资。
当然是开玩笑,攀谈两句,郁星禾就在管家痛心疾首的目光里上了沈白的车。
红毛大惊:“你怎么背着兄弟连小孩都有了?!”
一隻安安静静在旁边当蘑菇的阴郁青年幽幽开口。
“是桑家的那个吧……”
郁星禾点头:“有空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尤其是向寻思。”
被点名的阴郁青年抬头,缓缓:“啊……?”
郁星禾说:“我感觉你俩会合得来。”
红毛:“怎么说?”
郁星禾稍加琢磨:“感觉都挺想死的。”
文雅青年袁蔚找了个空凳子坐下,既来之则安之地扯了根杆,随口说。
“桑家那个情况,这桑少爷能活着已经很厉害了。”
郁星禾眉眼一抬。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心想。
原主给他留下的记忆零零散散,郁星禾怀疑这可能是原主脑子有病的缘故,今天一见原主这帮朋友,果然有病友交流会内味儿了。
郁星禾不好让管家去查,正好有个朋友聚会,他便想着从狐朋狗友们口中套点消息出来。
至于人设问题,郁星禾没有太担心。他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第六感,毕竟原书是本主受视角的小说,“雷劫”估计隻管桑取容,至于自己……角落里玩泥巴都没人管的。
“详细说说。”郁星禾投去好奇的目光。
红毛挠头:“你平时不是对这些八卦没兴趣的吗?”
郁星禾:胡说!我现在可有兴趣了!吃瓜是人类快乐的源泉,原主真不会享受。
沈白笑眯眯:“诶,今时不同往日……咱们郁大少爷对人可上心着呢。”
红毛又抓抓头髮:“上心还不知道人家家庭环境?你真渣男吧。”
郁星禾幽幽:“你那头毛是不是痒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给你剃了吧。”
红毛立刻给自己扣了个帽子,装没听见去了。
袁蔚说:“桑家那种小门小户,你不知道也正常。”
在原主为数不多清晰的记忆里,袁蔚是他们这帮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二十五六岁,已经在家里公司有了一席之地。虽然比不上某些别人家的孩子,但人家起码知道上班——偶尔。
否则也不会在现在这个工作日的白天出现在这里。
“桑取容是桑家原配的孩子,但据说没有人见过他妈妈,可能很早就去世了。之后他爸再婚,带了个比他还大两个月的私生子回来,现在倒是人模人样,见人就说自己家庭幸福美满。”
袁蔚说着,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郁星禾问:“那他腿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袁蔚推了推眼镜,“他爸几乎不在外面谈起他,就跟没这个儿子一样。”
郁星禾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卖孩子的时候倒是想起来了呗……”他暗骂。
沈白忽然开口,笑道:“还真不是人家想起来的。郁大少爷,到底是你家那位发烧还是你发烧啊?”
红毛“谑”了一声,蹦出一句:“怎么给人家搞发烧了你他妈……”
郁星禾:。
“没有搞发烧……不是,不是我搞的!”他咬牙。
沈白把红毛不安分的脑袋按下去:“当时不是你去了一趟桑家的宴会,看到后院的桑小少爷,惊为天人,主动跟他爸提的吗?”
被他这么一提,郁星禾想起来了,这事儿原文有说的,不过只是很简单地一笔带过,说他们在桑家花园初相遇,偏执攻对残疾美人受一见钟情,遂绑回家。
“不过你也是真有钱,也肯花。”袁蔚说,“他爸估计挺开心的,一个残废儿子还能卖一个亿。”
郁星禾:?
他掏掏耳朵:“多少?”
袁蔚镜片反光,重复道:“你给了他爸一个价值一个亿的项目。”
郁星禾沉默,想起今天早上自己还豪横地说要给桑取容开工资,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