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沐雨:“谁?”
安知灵:“一个剑宗弟子。”她回来后从未说过在霍家堡发生的事情,这时像忽然起了谈性,侧头看她:“叫谢敛,你听过没有?”
沐雨摇头。安知灵舔了舔牙齿,低头笑道:“你该留意下,日后或许会听说。”
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因为很快她就从手里那叠纸中抽出了一张,皱眉问道:“这个单子,我记得前几日你拿来给我看过?”
沐雨便也一时忘了方才二人的话题,探头来看,发现是一张百里山庄的单子,确实前两天给过,安知灵没什么兴趣,已经叫她退回去了。不过现在手上这张,却有些不同:“这张是百里济的。”
安知灵问:“什么意思?”
沐雨道:“当初十三巷同百里山庄联姻,百里炎娶了十三巷朱正初长女朱妙,生下百里济,也就是现任百里山庄庄主。百里炎为人风流,在外惹了不少情债,成亲之后虽有所收敛,但本性难改。百里济七岁时,百里炎从外面领回来一个三岁的男孩,声称这是他流落在外的骨肉,取名百里泽,从此留在庄内抚养长大。没人知道百里泽的生母是谁,但有传闻说,他是百里炎与他青梅竹马的表妹生下的孩子,因为百里炎临终前将他母家的玉扳指留给了他,有了这枚玉扳指,他能动用主家之外,百里山庄安插在各地的所有分部。”
安知灵了然道:“百里济想杀他好取回那枚玉扳指?”
沐雨点点头:“百里炎过世后,百里泽就带着玉扳指离开了百里山庄,自那以后,山庄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据说不久前查到他已到了荒草乡。”
安知灵想起来前几日那张单子里确实有人出高价想要百里泽的性命,可惜她对这类兄弟阋墙,□□的事情不感兴趣,便早早推掉了。那今天这张是?
她低头仔细看了眼单子里的内容,却与前几日那封截然相反,信中人出高价找人在荒草乡保下百里泽的性命。她忽然觉得有趣,饶有兴致道:“你猜这一单的买家是谁?”
安知灵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看着对面垂目饮茶的男子,笑着问道:“百里公子猜是谁?”她问完,不等对面回答,又自顾自道,“我那时猜是你自己。你得了消息,听说西乡有人接下这单生意,为了自保便也去贴了黄榜,雇人保护你。”
“你猜的很有道理,”百里泽神色不变,他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说道,“可惜我当时拿不出这一大笔钱。”
安知灵认同地点了点头:“不错,而且你若得了消息,尽早逃走即可,倒也不必多此一举。我很好奇,于是接下了这一单生意。”
百里泽一顿,终于抬起眼睛看过来,目光之中似有犹疑:“你接了?”
“我接了。”安知灵点点头,她摸摸鼻子,“不过我晚了一步。”
沐雨告诉她百里泽骑马叫人追进山谷,摔下悬崖的时候已经晚了。等她赶到那处断崖,只剩下满地的马蹄印和崖上断裂的树枝。此处是绝路,崖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楚桦江,江水流向不远处是人迹罕至鸟兽难行的大荒山,人从这里摔下去,即便不死,也必要重伤,无人救治,必死无疑。
她在崖上抱着最后的希望从夜息那里调人去大荒山沿岸搜寻过,可那里地形复杂,最终一无所获。
安知灵的声音淡淡响起:“我虽没有救下你,但还是如愿见到了雇主的庐山真面目。因为就在你摔下山崖不久,他终于日夜兼程赶到了荒草乡。”她边说边抬头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见他眉头微皱,神情复杂,不知是否心中也有了猜测。
那算是她 棠棣之华二十九
下午外面日头正好,安知灵把卧榻搬到窗子下晒太阳。谢敛进来时,便见她脸上盖着个话本,竟是连屋里来人了都没察觉。他伸手将那本子拿起来,随手翻了两页,榻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了他的模样,这才清醒些,下意识就要伸手来够:“我的……”
谢敛抬手避开,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锦灯记》?”安知灵脸上忽的一红,也不知为何叫他抓到自己看这类才子佳人的话本竟有些不好意思:“明孺给我的。”对方不知信了没有,不置可否地依旧翻着手上的书。她便转开话题问:“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也不抬,安知灵于是伸手去扯他袖子:“既然如此,怎么不看我?”
谢敛一愣,果然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而看着她。二人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脸,便这么相互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傻,安知灵忍不住率先转开眼笑起来。
“今天谁来了?”
“纪家。”
安知灵从榻上坐起来:“怎么说?”
谢敛手上翻着本子的动作一顿,过了片刻才道:“纪景同年后又要离京,几年内恐难以成家。”
“哦,”安知灵应了一声,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大哥和嫂子怎么说?”
谢敛淡淡道:“明乐答应了,他们便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明孺很气不过。”安知灵闻言轻轻扯了下嘴角,又很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