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说个透透彻彻,这种事情没道理忘了提?
“我说你到底说不说?”季涉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安知灵回过神来,顾望乡早不在身旁了。他白天能显形的时间很短,维持不了多久。
安知灵一时有点头疼,但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真要我告诉你?”
“你且说来听听,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现在我说了你也多半不信。”安知灵摇头道,“不如你回去自己想想,我明日去试场上找你。若你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再听我说也无妨。”
季涉面露犹豫,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好,一言为定。”
终于打发走了季涉,安知灵瞧着日头又往广场上看了一眼,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正对上了方旧酩的目光。她微微一愣,倒是方旧酩见了她眯着眼笑了笑,手中的折扇打了个转,轻轻抬手示意。
她对方旧酩没什么恶感,但也称不上有什么好感。或者说与其同谢敛这样的打交道,方旧酩才是她更熟悉的类型。她冲他也笑了笑,转身打着伞回身走了。
“那位姑娘是谁?”明乐注意到方旧酩的举动,目光不由跟着落在那个青伞长裙身影上。
方旧酩挥开扇子掩唇笑了起来:“这要问谢师弟,他倒是比我更熟一些。”
“哦?”明乐闻言好奇更甚,转头去问身旁的人,“是谢哥哥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谢敛瞥了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方旧酩一眼,淡淡道。
明乐却想起来:“这两天上山,听说你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姑娘,莫非就是她?”
方旧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前些日子明明不是说抓了个女妖吗?”
明乐显然也听过这个传言,微微赫然掩唇一笑,又忍不住转头去看身旁的人求证。谢敛倒还是那副冷淡的神色:“传言昨日伯父寄信过来,方师兄与江家小姐的婚事定了?”
提到此事,方旧酩一噎,终于讪讪地打了个哈哈囫囵连同着前头的话题一并带了过去。
明乐笑着转过头,望着那几乎已经看不见衣角的青色身影,露出了几分有趣的探究笑意。
安知灵回到藏书阁竟发现大门开着,她心中一动,进屋之后发现果然是明孺在里头。
“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来找几本书。”明孺在梯子上,等一回头,差点被站在身后的人吓得从梯子上摔下来。
“你干什么?”他一脸警惕地问。
安知灵故作高深:“我今日见着你姐姐了。”
“诶,你早上去白鹿岩了?”明孺摸摸头,看来那妃衣女子果然就是他二姐不假。安知灵故意道:“好啊,你天天在我面前提你谢师兄的逸闻,今日这个师妹给你谢师兄送了香囊,明日那个师弟与你谢师兄讨教剑法,最关键的倒是一点口风不露。”
明孺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安知灵瞧他这模样不似作伪,倒也不确定了起来:“怎么,谢敛与你姐姐订了亲的事情,难道是假的?”
“哦,你说那个啊——”明孺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爬下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谢敛真是你未过门的姐夫?”
“什么呀。”明孺听她胡言乱语,不大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明孺瞪着她半天,似乎正努力将嘴边的话整理成三言两语的事情,看得安知灵都要有些于心不忍,正想松松口,就听他言简意赅道:“反正就是虽人人都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但谢师兄应当是不会成亲的。”
安知灵仔细回忆了一番刚刚在广场上看见的那位姑娘,确定确实是生得雪肤花貌,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两人站在一起也算当得起一句郎才女貌,不由眉头一挑:“为什么?”
明孺偏头一哼哼:“再说就要话长了。”
西北有高楼十
安知灵夜里被噩梦惊醒,醒的时候隐隐又听见了笛声。她这段时间能睡的时间越来越少,往往睁着眼睛感到心慌,闭着眼睛又被拖入无尽的暗夜之中,以至于到了黄昏就感到烦躁。
早上太阳刚升起来不久,她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顾望乡看见她似乎是吓了一跳,开口还是那一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安知灵有点想骂人,但忍住了。看看时辰已经快到卯时,匆匆洗漱了一下,就赶去了白鹿岩。这个时辰,沿路空气清新,总算抚平了她一点彻夜不得好眠的疲乏。
到时浵院中时,对方看了眼她眼下的淡青:“你坐下吧。”
“剑宗有一门心法,叫做涵虚经,我现在教你口诀。”时浵闭上眼,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现在你跟着我运气。”
……
安知灵从剑宗回来的时候,感觉丹田间一股清气,虽短时间内难以期望迅速见效,但若能坚持,总能起些效果。事情有在变好,也叫她感觉宽慰了一些。
匆匆赶到机枢,已有一些弟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