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宫室,烛影浮动。
一名宫女快步穿过帘栊,在贤妃耳边嘀咕了两句,贤妃愣了一会,缓缓的说道;“本宫晓得了。”
“主子……您看是不是再找机会?”
“长乐公主还能总守着皇后娘娘?”
贤妃被烛火照亮的眸底闪过一抹的很辣,“她总是要出嫁的,皇上要面子,长乐必会有两三年不在京城,本宫不信皇上的龙种会容易得?”
至于给贤妃提供便利的人——齐王,贤妃也不过是同他短暂结盟罢了,齐王的心思,在贤妃看来不难猜,不过是寻求保命保下富贵。
江山稳固,齐王想扯旗造反也得有人跟他胡闹才成。
贤妃看着自己保养得很好的玉手,她同齐王的合作随时都有可以终止,齐王离不开她!
这次因为长乐公主警觉,贤妃才无法下手。
等到长乐公主离京后,皇后那脾气……贤妃勾起了嘴角,只要她稍加挑拨,皇后一准主动的踏进陷阱中去。
“本宫得给长乐公主准备一份厚重的新婚贺礼,呵呵。”
贤妃的笑声引得烛火浮动,帷幕上映出她孤单一人的身影。
……
“你说就这么算了?”
长乐公主面色红润,显得很精神,丝毫没感觉怀孕的艰辛,对给自己把脉的宁欣道:“我这口气还没出……”
“公主。”
宁欣瞄了一眼在房门口罚站一样站立的宇文,察觉他眼底的哀求之意,宁欣对这对欢喜冤家实在是没法子,以前宇文统领躲,现在长乐公主反过来调教为难宇文统领,他们等得起,长乐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等不起。
虽然以长乐公主的权势,养孩子没人敢说三到四的,然公主也得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眼下您穿得衣服厚重,看不出太出来。若是您决定不嫁宇文统领,就领着孩子单过,算我这话白说,您舍不下宇文统领,何苦非要折腾您肚子里的骨肉?”
长乐公主扶了扶小腹,“我也不想的,可总是忍不住……”
“成亲后,您一样可以‘报仇’。”
宁欣晓得长乐公主在苦恋中受了很多的委屈,说道:“让他一辈子补偿您岂不是更好?况且您也不想想,若是宇文统领没有挣扎,躲闪,主动向您表明心思,您还会非他不嫁么?他本就是一根内敛的木头……谁让您喜欢上了呢。”
长乐公主脸颊涌起一抹的绯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今儿你到是处处帮他说话,以前你可没少帮我出主意折腾他……”
“冤枉啊,于情于理我都站在您这边。”
宁欣躲开了长乐公主的伸过来的手臂,笑着出门,对宇文准驸马道:“驸马爷,公主殿下就交给您了。”
“多谢世子夫人。”
宇文统领一本正经的道谢,“在下对世子夫人的指点之恩,铭记于心。”
“长乐公主殿下甚是难得,你且记得一定要给公主幸福。”
“是。”
宁欣见他一本正经的目光笑道:“驸马都尉只是好听,没实权,你不后悔?”
“陪伴公主,教养儿女,尽享太平富贵,我终生无悔。”
“我不是长乐公主,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有多在意她。”宁欣想了一会,说道:“还望宇文大人想明白了何为男子,若是只做长乐公主的驸马,可惜了你这身的本事。”
“世子夫人……我是……”
“男儿当立事!公主殿下不会只想要个绵软且只晓得宠爱她的夫婿。我言尽于此,还望宇文大人仔细思量。”
宁欣说完此话后,离开了长乐公主府。
在马车上,抱琴不解的问道:“您不是赞成长乐公主继续折腾宇文大人的?”
“时不我待,公主殿下还是离开京城为好,未来两三年内,大唐京城会有一番变化。”
宁欣自打从发现水月庵暗藏的玄机后,便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
如果齐王胜,长乐公主做为帝女,又有宁欣的面子,齐王为了招揽人心也不为难她,若是当今皇帝取了齐王头颅,长乐公主只不过会损失某些特权,她的驸马宇文大人可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便是贤妃想要为难长乐公主,只怕也不容易。
因此宁欣才会提醒准驸马宇文莫要只守着长乐公主过日子,手中有权,才能过好日子。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尤其是在风起云涌的时代。交出了权利,等同于将性命送到敌人手上。”
宁欣撩开了马车车帘,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处,抱琴问道:“主子有事?”
“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
宁欣见外面人潮涌动,看不出有不妥之处,怅然道:“也许最近太过紧张了,没事,我想多了。”
在马车路过的一处茶楼里,一名汉子将头上的帽子向下压了压,他嘴角慢慢的勾起,“宁欣?”
“主人,静怡师太晓得您跟着燕国公世子夫人只怕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