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冥锐洒然又真诚的说道:“长房有子,侄儿也不用肩挑,如二伯母所言,侄儿肩头轻松了不少。”
“锐儿,我没另立世子的心思!”
燕国公双眸炯炯有神,盯着李冥锐,手掌握住了侄儿的手腕,“你永为燕国公世子!振兴燕国公李家的责任在你!”
“大嫂……您这是……”
二太太惊呼出声。
燕国公夫人从床榻上滚落下来,好在地面上铺陈着地毯,并未摔坏她。
宁欣低眉顺目的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燕国公夫人表演,她就没在意过二房的幸灾乐祸和其余房头的人又是震惊又是同情的目光,嘴角上扬一定的弧度,这出喜剧很精彩呢。
整个燕国公府的亲眷都没辜负了宁欣的一番苦心安排!
可惜燕国公还不算糊涂,晓得并非是李冥锐离不开燕国公府邸,宁欣眼睫垂得更低,不知燕国公在其夫人的表现下,能英明多久?
燕国公松开李冥锐,几步走到燕国公夫人跟前,担心的说道:“你有没有摔到?如今你不比寻常……”
“老爷。”
燕国公夫人眼底含泪,顺势被燕国公搀扶起来,“我有几句话想同世子爷说。”
“有话过几日再说不迟,你如今刚被诊出有孕,太医方才也说,你怀相不好,你年岁在那摆着,还当你自己二十不成?”
“不说清楚,妾身无法安心养胎,国公爷请让我同世子说两句话。”
“夫人……”
燕国公有些为难,对着站在屏风后的李冥锐道:“锐儿,你且过来。”
一座紫檀木山水大屏风将屋子分为两半,女眷大多集中在安放床榻的一侧,男子则是站在另外一边。
李冥锐绕过屏风,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女眷中间的宁欣,随后问燕国公:“您有事?”
燕国公夫人按住了燕国公的手臂,如同以前一般对李冥锐很慈爱也很亲近,“方才国公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世子爷,我同老爷一样的心思,无论……”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无论我怀得是男是女,都不想乱了国公府的规矩,本来这话我不应该说,但若是我不说,又怕旁人挑拨我同世子爷夫妻的关系。”
“侄儿媳妇。”
“在。”
宁欣慢慢走到李冥锐身边,温顺的福身,“有事您吩咐。”
燕国公眼里闪过一抹的欣慰,当年他娶继妻不过是因为恩情,不得已才娶她。
最近他发觉继妻很难得,虽然她难免有点小心思,但在大事上的所作所为颇合乎他的心意。
燕国公惋惜十几年对她的冷落,若是他对她好一些,是不是他会有亲生儿子?
“你聪慧懂事,外柔内刚,燕国公府交给你我很放心的。”
燕国公夫人示意宁欣上前,“我这一胎甚是不易,以后燕国公府就交给你了,账本,钥匙,号牌等我整理好了一起给你送去,前几日不是我突然病了,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宁欣假意推脱了两句,最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趁着今日人到得齐全。”燕国公夫人有意抬高了声音,“中馈我正式交给世子夫人,往后府里的事儿,你们去找世子夫人。”
“另外……”
宁欣眼睫一颤,来正戏了。
只听燕国公夫人声音铿锵有力,声音穿透力很强:
“燕国公的世子今日是李冥锐,明日依然是他,任何人借我有身孕挑拨且搬弄是非,弄得国公府家宅不宁,我……我会亲自禀明国公爷将其逐出李家。”
众人静静的望着大发雌威且端庄贤良的燕国公夫人,过了一会,纷纷称是。
燕国公夫人面对燕国公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柔情似水的轻言:‘若是因为妾身有孕,便被小人离间世子爷和国公爷的关系,妾身万死难恕,妾身宁可不要这个孽障……”
“夫人!”
燕国公正在感动妻子的明理时,她晕倒在他怀里,燕国公再让人请太医,并命亲眷各自回去。
李冥锐出了正房门后,对宁欣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宁欣嘴角勾起,银白的月色映衬着她唇边的笑容,柔和温婉的她多了一丝丝的清冷无情,“该担心得人不是我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