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嘴角翘起,安静老实的环住他,鼻尖碰到了他胸口,衣服上没有汗渍的味道,他回燕国公府换好衣服等着自己……没有冲进宫里去,没有自暴自弃的饮酒,甚至没有听燕国公夫人的挑拨……如果他方才不是拿剑比着自己……宁欣会抱怨他不霸道,甚至不在意她。
“不生气么?”宁欣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没有鞑子汗王的霸气,没有韩王师兄的体贴,可他的怀抱有让宁欣永远眷恋的温暖,尊重,以及信任。
她同他之间没有家仇国恨,没有勉强。他们腻歪在一起,只是一对很单纯的夫妻。
“我怎会不生气?“
李冥锐低下脑袋,将脸庞埋入她的脖颈处,呼吸沉重,烦躁的说道:”不仅生气,还很恨你!”
“那还抱着我不撒手?”
“撒手,你会离开。”
李冥锐闷闷的说道:“我不想你离开,更恼恨自己没用!刚晓得你进宫的消息,我……我恨不得提剑闯进去,把你和陛下都……我将一盆冷水浇到脑袋上,把整个神机营都给打趴下了。“
宁欣忍着笑,谁说李冥锐是木头?他明显比宇文精明懂事!宁欣靠他更近,听着他心跳的声音,”不相信我会为你守节?“
”不是。”
李冥锐缓缓的说道:“我是韩地长大的,韩地的风俗镌刻在我的骨血中,在京城为燕国公世子,我依然是韩地来的。你不明白,韩地汉子不在意女子是不是守节……韩地人经常受鞑子侵扰,韩地男人每次都有战死的,他们留下的孤儿寡妇多会再嫁,如果再嫁之人对妻子不好,会被韩地人耻笑,而且……我亲眼见过,被鞑子祸害过的女子依然受丈夫重视,丈夫会对她更好,因为是她丈夫没用……没有杀死为祸的鞑子。”
“韩地人虽被大唐百姓称为野蛮人,但他们的心胸比大唐百姓宽阔得多,也比中原人更英勇。“
“我虽然敬佩无双郡主,然韩王的施政和心胸气节比当今皇帝更出色。”
“韩地人有此气节心胸也是因为他……听说他也娶过寡妇为侧妃。”
李冥锐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冲淡了胸口的压抑,“我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如果不是燕国公府乱成那样,你也不会用怒砸风月场所给燕国公府邸立威。你说过,一个人单打独斗是没办法振兴家族,虽然他们各怀心思,品行也不好,但还是有管教的价值……你比任何人都厌烦皇帝,这么想着想着,我哪还有怪你的心思?不过,嫉妒不满是有的,恨皇上,更很自己!”
……
李冥锐勾起宁欣的脸颊,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吻,“贞洁我不会在意,万一你哪一日……哪一日不得已被逼着做了那样的事儿,别急着自尽,你要相信我会始终如一的对你,只要你不是自愿的……”
“如果我是自愿的?”
宁欣忍不住煞风景的问道,如果不问出来这句话,宁欣会被李冥锐感动的落泪的,她对韩王师兄没感觉,他再适合做皇帝,也是他的杀父仇人!
她上辈子做的事情,从来不觉得后悔。
“我会将你们都宰了。”
李冥锐苦涩一笑,“可能我杀不了你们,不过是抱着一起死的念头罢了。“
“我一向不喜欢霸道的男人,但你今日这句话我很喜欢呢。”宁欣翘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唇,“很喜欢呢,为什么会喜欢?这话是出自你口中……”
李冥锐脸上展开笑容,”宁欣。”
宁老太太在门后满足的笑笑,好丫头,做得好,女婿选得不错!
她可以放心的去歇息了……刚走出没两步,听见宁欣一声惊呼,”李冥锐,你要作甚?”
宁老太太连忙躲回到门口向外张望……李冥锐打横抱起宁欣,脸上的焦躁且急不可耐,宁老太太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有了?”
“嗯。”
“宁欣,我也想要儿女。”
“……”
宁欣郁闷的说道:”这不是想要就行的……谁知道什么时候……”
李冥锐踢开了房门,见到宁老太太后,紧了紧手臂并未放下宁欣,“姑祖母,我们先去卧房歇息一会,您晚膳不用叫我们,嗯,您也想要曾孙的……”
他的嘴被宁欣用手堵上了,宁欣羞红了脸庞,瞪着李冥锐,“胡说什么呢。”
“姑祖母不会怪我们的,是吧。”
宁老太太在李冥锐急迫热情的注视下点头……眼看着李冥锐两步并作一步进了卧房,宁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期盼的笑容,是不是先去查查给曾孙起个什么名字?
“看他那劲头,离着欣丫头有孕的日子也不远了。“
宁老太太对身边的人如此说,她自然不会煞风景的叫他们用晚膳,不过煞风景的人却很多,燕国公夫人亲自来到了宁家。
一进门她便着急的说道:“世子有没有伤到侄儿媳妇?我瞧着他怒气冲冲的出门,实在是担心……他一时莽撞伤了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