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稳稳扶着。
“我刚好碰到送餐的,帮你们拿进来。”他说。
“…哦。”孟杳低头,看见他虎口处有道新伤口,“这是钓鱼弄的?”
江何愣了一下,似乎才发现,“不知道,应该是吧。”
“…钓鱼都能受伤。”孟杳咕哝了一句。
餐厅在一楼,但她们都在二楼卧室里,江何问:“要不要帮你们拿上去吃?”
孟杳低头看自己的指甲油花了,索性把脚放下,两脚落地,自己可以端餐盘,便摇摇头,“我端上去吧。”胡开尔和向斯微都穿着浴袍呢,她们俩玩得疯,万一让江何碰上什么尴尬的场面,总归不好。
江何点点头,放下餐盘。
好像没他的事了,他应该出去。可他站在偌大的餐厅里,看着孟杳光脚踩在地上、在他面前,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孟杳也没有。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穿鞋,地上凉。”
“你帮我涂指甲吧。”
在空旷的别墅里,两道声音都很清晰。
低沉的、滞涩的。
轻盈的、微弱的。
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江何当然不懂什么涂指甲,油漆和指甲油在他看来大概没什么区别。他以为自己会说“我不会”——他真的不会,他怎么会给女孩子涂指甲油?
可他抬头,看着孟杳,什么也没想,说的是:“你先穿鞋,地上凉。”
“还有头发,不吹干会感冒。”他总觉得孟杳的脸越看越红,像发着烧的人。
孟杳没说话,他以为她生气,正要解释:“待会儿……”
孟杳忽然靠近,不需言语便打断了他。她轻轻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穿着棉拖鞋,宽大的脚背上很软和。孟杳踩住了一只,却不扶着他,直接就要踩 “情人节快乐。”
江何最终还是给她涂完了指甲油,而且涂得挺好,特别均匀。孟杳据此判断,她应该没有踹到他,终于放下心来。胡开尔和向斯微贴完了纹身,又开始捣乱,站在二楼楼梯边冲他们喊话:“干嘛呢二位?涂个指甲笑这么开心?”鬼叫夹着大笑,一句话能有八个调。江何被她们叫得只想逃命,匆忙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咕哝一句“有点烫”,又唠叨她,“赶紧吹头发。”“…知道了tony。”孟杳说。江何又被她气得一梗,顿两秒,语气不爽地反问她,“地暖管不着头发了吧?”孟杳:“……”没见过这么记仇的人。他离开时天已经擦黑,孟杳也是想着肯定要和胡开尔向斯微再聊一晚上,才没有同他多说什么——刚刚那氛围,再聊下去,恐怕不好收场了。哪知上楼,姐妹互相欣赏了一下对方的美甲和纹身,孟杳呼呼吃完了面,胡开尔拍拍pi股就要走人。“…不玩啦?”孟杳很意外,她可是特地为她们俩留出时间的。胡开尔却更意外地看着她,“宝贝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向斯微幽幽道:“可以合法重色轻友的日子。”“情人节啊!”胡开尔拎起包,摆摆手,“情人节白天和姐妹一起,晚上和男人一起,雨露均沾~沈趋庭跑步回来了,我走啦!”孟杳懵懵的,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2月14,还真是,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