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的冬天虽然不下雪,却总爱下雨,阴冷潮湿,闻喜之除了狗屋之外还给砣砣买了一套保暖睡具。
陈绥跟周林燃拆快递安装狗屋,她就在旁边拆买的小床垫小毛毯,用店家送的小玩具逗砣砣玩。
这会儿砣砣又变成了很听话的聪明狗,很配合地跟闻喜之玩起游戏,不乱叫,也不去吵陈绥跟周林燃。
周林燃一边帮忙安装狗屋一边问:附近没有人愿意收养砣砣吗?让它自己待在这儿,总感觉不好。
陈绥不以为意:哪有那么多大善人,闲着没事儿养条流浪狗。
周林燃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问题有点问题,笑了下:是我想得天真了。
倒没什么,这不是有大善人养着了么?也不亏,砣砣咬个人没问题。陈绥转头喊闻喜之,下次你看谁不顺眼,就让砣砣咬他。
闻喜之:我哪有那么无聊。
狗屋很快搭建好,闻喜之把东西铺进去,让砣砣钻进去试试。
砣砣好奇又兴奋地钻进去趴下又打滚,在宽敞的狗屋里窜来跳去,又窜出来,围着几人转圈圈地汪汪叫。
周林燃摸摸它的头,没有被躲开,有点意外地笑起来:它好像也很认可我。
陈绥:
傻狗,真给人摸两下就跟人好了。
砣砣。陈绥冷声,过来,别给人衣服蹭脏了。
砣砣立即跑过来蹲在他脚边,冲周林燃张嘴吐舌头。
闻喜之看了眼时间,正打算提议一起去吃晚饭,陈绥的手机响起来,韩子文的大嗓门透过手机喇叭响得她都听见了
绥哥,你还不回来?
你请几个人行不行,我真干不完了。
你搁外边泡妞潇洒,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灰头土脸当苦工是吧?
陈绥把手机声音调小了:把你嘴闭上。
我不,我饿死了,我要罢工!
啧陈绥忍着爆粗口的冲动,马上回来,要吃什么?
我要吃烤鸡烤鸭卤猪蹄卤牛肉
韩子文吧啦吧啦地报着想吃的东西,陈绥揉揉太阳穴:行了,转钱给你,自己点外卖,我现在回来。
挂了电话,陈绥指指身后:你俩慢慢玩,我得先走,不然一会儿饿死人我还得收尸。
周林燃点头:好,今天辛苦你了。
陈绥看向闻喜之,意味深长地笑:这话怎么能让你说,是不是,闻大小姐?
闻喜之不懂他什么意思,试探着说:今天辛苦你了?
行,先欠着吧。陈绥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以后还。
他这明目张胆的动作,像是特意做给周林燃看。
周林燃自然看见了他的亲昵,也看见闻喜之没有别的反应,显然这不是第一次。
他看向陈绥离开的背影。
少年长得高大挺拔,张扬肆意,即使只是一道背影,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浪荡不羁的气质。
自由、热烈。
像不被束缚的山间猛兽。
这样的人,即便坏,也有种独特的魅力。
可他带着坏的劲,却又不是个坏人,这才叫人觉得,魅力无边。
那样明着暗着地挑衅他,不敛锋芒。
真有意思。
闻喜摸了下刚刚被陈绥揉过的头顶,满脑子都是刚刚电话里韩子文说的话。
泡妞。
是她?
原来昨晚陈绥说今天有事,是真的有事。
可是,自己给他打电话,他也还是出来找了她。
他好像总是这样,让人感觉时远时近,时好时坏。
一点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周林燃的冬令营是第二天早上去学校报道,晚上孟佩之准备了家庭晚宴给他接风洗尘,热闹到很晚。
闻喜之在楼下陪着玩了会儿,让孟佩之早点放周林燃去休息:妈妈,师兄旅途劳累的,下午还在外面转了那么久,早点让人家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去学校报道。
孟佩之看了眼时间才说好像是有点晚了,没再拉着他问西州的事情,让闻珩带他去客房休息。
闻珩去西州外婆家玩时还跟周林燃约着一起打过球,但分开后平常联系少,不算很熟也不算陌生,普通朋友的关系。
带他去了客房后准备走,被叫住:闻珩,那个陈绥你认识吗?
闻珩疑惑地反问:陈绥?
想了想,皱眉:我姐介绍给你的?
周林燃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认识,靠在门口笑笑:算是,感觉他这人挺有意思的。
还行。闻珩客观公正地说,就是还挺惨的。
怎么了?
嗐,别人的事,我们私底下说这个不太好。闻珩伸了个懒腰,反应你又不跟他打交道,问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如果我要呢?
闻珩愣了下:什么?
没什么。周林燃温和地笑笑,早点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