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之答应了,确认了他明天到的时间,挂了电话。
陈绥那条微信还没回,闻喜之想了想,回他:【不用了,你忙吧,我找到人陪我一起去了。】
陈绥在帮巷子口的老大爷检查电线线路,不知是热还是为了方便做事,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连帽黑色卫衣,帽子扣在头上防灰。
两只手都没空,一支小小的黑色手电筒咬在嘴里打光,袖口挽得高高的,露出一截青筋凸起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小臂。
老大爷怕他摔了,认认真真地在下面扶着他踩的梯子,双手抓得紧紧地,抬头盯着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小陈啊,要不还是明天来修吧,我今晚点根蜡烛凑合一下就好了,这黑灯瞎火的,别给你摔下来。
没事大爷。陈绥取下手电筒夹歪头夹在肩上,一手划开打火机,嗤一下点燃,燎着电线的塑料外壳,您这电线全都老化了,得换新的。
我明天下午还有事儿,怕是不能过来帮您弄,今晚先给您把灯弄亮,凑合用着,明早我早点过来,争取中午之前给您换一些,剩下的忙完事儿再来给您弄。
这么大年纪了,没灯哪能行,摔了都没人看见
我不是诅咒您啊。
刚说完,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下,响起微信来消息的叮咚声音。
老大爷看着他裤子口袋里透出来的亮光,提醒他:又来消息了,你还是先回消息吧小陈,我看刚刚对面给你发消息还挺勤的,这回隔了这么久可别是生气了。
说着跟他开起玩笑:是不是小女朋友啊?刚刚你忙着弄电线,我看你回她消息都是简单点了两下,肯定觉得你太敷衍不高兴了吧?
陈绥嘴角翘了下:什么女朋友啊,我才多大?是我同桌,就一不讲理的小破孩儿,大小姐脾气,谁都得顺着她,不然就不高兴。
嘿呦。老大爷笑起来,还真是个小姑娘啊?那你赶紧回人家消息,这会儿愿意搭理你就是还没生气呢,别一会儿真给人惹生气了,那才叫不好哄。
陈绥挑眉:谁惯她啊。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归于寂静,陈绥低头垂眼瞥了下,嘴里念着:得了,还是看一眼,不然又得烦我。
把东西都挪到左手拿着,取下手电筒,伸手去裤子口袋摸手机。
手指手背都是搁墙上蹭的黑灰,指纹解锁都失灵,只能用密码。
解开一看。
哦,找别人了。
陈绥锁了屏,要将手机重新放回去。
都搁到裤子口袋旁边,又停下,重新拿起来,解锁回了条消息过去问:【谁这么闲?】
等了会儿,没消息回过来,重新丢回口袋里,眼里神色却自己都没察觉到地沉了。
闻喜之趴在床上看陈绥刚回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
事实上,她没想到他会问她是谁陪她去的,毕竟,她以为他不太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更不会多嘴问她那人是谁。
她以为,他要么直接不回,要么回个敷衍的哦,或者别的无关痛痒的敷衍答案。
她做好了好几种设想,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唯独没想到他也会对她的事情好奇。
虽然,这语气更像是嘲讽
谁这么闲,有空陪你做这些有的没的。
嗯,或许他真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好奇。
闻喜之想了想,回他:【你不认识。】
还觉得不够,又发一条:【不要你管。】
陈绥的手机在响,老大爷笑呵呵地喊他:小姑娘又来消息了,快看看。
陈绥嘴里念着不用管,没几秒却还是把东西挪到左手去拿手机。
一连两条微信,没一条是让人想看的。
把手机丢回去,没再回消息。
却在打火机点燃的瞬间,脑子里自动冒出来个问题
不认识,难不成是那男的?
翌日一早,天还未明,陈绥从家里拿了一圈新的电线出门。
走到门口,又转回去,提上一袋昨晚已经开封的狗粮。
走到那棵榕树下,砣砣居然还真等在那里,不是条傻狗,还挺聪明。
陈绥看了眼,餐盘里还有水,倒了狗粮在旁边的盘子,蹲在旁边看砣砣吃,撸一把狗头:你这狗,居然也不傻。
砣砣边吃着狗粮边含糊地汪汪两声,陈绥嗤笑:叫个屁,下午有人带你去宠物医院,别到时候人家摸你两下你就跟人好,傻狗。
砣砣:汪汪。
陈绥:
听不懂。
拍一把狗头,起身离开:中午再来看你,傻狗。
周林燃乘坐的航班是中午一点到,尽管他昨晚说了不用去接,闻喜之还是提前到了机场等着。
一同等着的,还有孟佩之。
昨晚闻喜之的外婆打来电话,说周林燃要过来参加什么活动,托他带了一点西州的特产过来,让她们把人接家里。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