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觉得，他跟贺忱这两天做的事情，早就不在朋友之间互帮互助的范畴了，尤其是这个吻。湿滑炙热，他喘不过气，跟勒紧胸膛一样的窒息感，缺氧使得眼前事物模糊，眼角也发红。

可他不敢去询问。

有些东西其实藏在心头最好。

对方不明说，那就没必要打破这个平静。

贺忱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听忍着不适跟贺忱回了教室。林碎玉也在——在他座位上坐着，一看他过来，眼睛一亮，连忙将怀里捂着的两个包子跟豆浆塞到他手里，“贺忱叫我给你带的，豆浆还是热的，还没冷，趁热喝。”

陆听看了他半晌，刚刚贺忱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摸自己，电话的内容也听了差不多。这下还觉得怪难为情的但还是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林碎玉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半截小虎牙，看起来很傻，见陆听跟个木头似的面无表情，也不在意——毕竟这人一直都这样，也就对贺忱不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听仔你脸色好差，吃点糖吧。”林碎玉一边站起来让座，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来，五颜六色，尽数放到陆听的课桌上，“来来来，随便挑——吃甜的心情会好很多哦！”

“你家贩卖糖的？”陆听翻了一颗薄荷糖，忍不住问道。

“哇——听仔你怎么这么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随口一问的陆听：“……猜的。”

“好嘛——对了，昨晚你为什么要帮贺忱那个傻狗把我赶出去！我们之间的友谊呢？嗯？”

林碎玉话头转得飞快，“听仔！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讲！比如傻狗欺负你、威胁你——什么的！”

陆听捏了捏豆浆，埋头吸了一口，感觉喉咙舒服不少，“你想多了吧，我没什么事情。”

就是有些烦躁，数不清的想法盘绕在脑海。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啊啊啊！”林碎玉声音很大，脸上却没有生气的表情。

“因为是朋友啊，朋友帮朋友，有什么不对的。”陆听回应道。

“那我俩也是朋友啊！”

“哼，你少来——我跟他认识这么久，还不是照样跟他时不时打个架什么的嘛，也没见他跟我说什么朋友之类的搪塞我啊！”

“对，”陆听下意识捏紧豆浆，“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认识这么久，特殊点应该的。”

“啊？啥？”林碎玉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门口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望了一眼，“诶！听仔，阿习叫我回班上了，就那个昨晚给你说的，给我康好康的那个阿习——你看门口！”

陆听没兴趣，继续吸着豆浆，“哦。”

“那我先走啦，有什么事要跟我讲呀！我们是朋友！”

“嗯。”陆听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等把豆浆喝干净了才抬起头，陆听撕开包装将薄荷糖含在嘴里，冰凉的感觉瞬间蔓延开，看了眼林碎玉给的两个包子，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到后门装垃圾的地方扔了。

“不喜欢吃包子了？”

陆听一愣，回过头看到坐最后一排自己位置上的贺忱，手里拿着手机，上面好像是跟谁的聊天记录，看不清。

“……不喜欢。”陆听皱了皱眉。

“好，那下次不叫他带这个了。”贺忱面色未变，回应完，又看回手机页面，不再看他。

“……”

陆听下意识捏紧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