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掉，那就不是亏损的问题了。”

&esp;&esp;姜秋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对方坐上来，温穗拖着步子走过去，侧身坐下，将头靠进她怀里。

&esp;&esp;姜秋的指尖随即抵上她的太阳穴，力道徐缓地揉按。

&esp;&esp;“是什么人啊？都死了，怎么还能打这么久？”

&esp;&esp;“他也不是个人，但凡是人一点，都不用被拖这么久。他侵犯未成年，结果被打击报复杀的。”

&esp;&esp;“这舆论够那边吃一壶的吧。”

&esp;&esp;“是继承人之一，虽然不怎么有竞争力，但到底也是人孩子，这边也没要任何补偿，就一个要求，凶手必须去坐牢。”

&esp;&esp;“没有什么替换材料商吗？”

&esp;&esp;温穗在她的怀里动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esp;&esp;“有倒是有，但他们很老牌了，质量价格都非常好。换一家，质量和价格波动都在其次，整套生产工艺参数可能都要重新调整适配，风险不小。”

&esp;&esp;姜秋还是建议道，

&esp;&esp;“那去谈谈其他的吧，这舆论波及到wb也不好。”

&esp;&esp;温穗亲亲妻子的脸颊撒娇道，

&esp;&esp;“那我要姜助理陪我一起去。”

&esp;&esp;“遵命老板。”

&esp;&esp;两个月后，wb正式从氏相关项目撤资的公告发布时，这场漫长拉锯战，骤然按下了加速键。

&esp;&esp;失去了wb雄厚的资金流与明面上的站台，氏很快显出颓势。原本环绕其周身的许多“合作伙伴”，实则是看wb乃至其背后更深厚的dpj资本的面子才勉强维系。

&esp;&esp;人家两个都不愿淌这浑水，他们更不要说了。

&esp;&esp;池素是池泱亲女儿，对方几乎是把能认识的所有人脉都端上来了，反观氏家族内部，裂缝早在暗处滋生。一个能力平庸、声名狼藉的继承人之死，对某些派系而言，未尝不是次隐秘的“减负”。

&esp;&esp;其实要是齐心协力一点，池家也确实不够看，他们是属于和姜家那种家族企业，池家耗不起，可大部分都是暗自庆幸一个竞争者的消失，敷敷衍衍甚至幸灾乐祸。

&esp;&esp;最终庭审那日，天气阴沉。法官宣读判决书的声音在肃静的法庭内清晰回荡。当“无罪”二字最终落下时，旁听席一侧，池泱挺直了数月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垮了瞬。

&esp;&esp;她抬手，极快地用指节拭过眼角。

&esp;&esp;池素看着母亲向所有人挨个弯腰道谢，看着母亲接近半年不眠不休就为了这一场官司，她为妈妈脱去厚重的大衣。

&esp;&esp;“这下小羽开心了，她偷偷跑到书房问我，姐姐会不会去坐牢，哭得那叫一个凶。”

&esp;&esp;池素默默地听着。

&esp;&esp;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池泱倾身过来，坚定地环住了她。那是一个很紧的拥抱，紧到池素能清晰感觉到母亲身体细微的颤抖，和压抑在胸腔深处的、近乎呜咽的呼吸。

&esp;&esp;“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esp;&esp;她听着女儿一遍又一遍地向警察、法官、鉴定机构重复那段痛苦的经历，恨不得再把拖出来千刀万剐。

&esp;&esp;她头次发现池素居然那么瘦，抱在怀里好像没有感觉，像迭易碎的纸。

&esp;&esp;她一直太安静了，安静到她不知道她正在承受怎样的伤害。

&esp;&esp;她将小羽托付给她，让她担任起母亲的责任，她太乖了，以至于让池泱忘记，她的长女，也不过刚满二十岁。本该是鲜活舒展的年纪。

&esp;&esp;这个官司必须要赢，不赢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作为母亲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esp;&esp;“对不起……”

&esp;&esp;一直僵直着身体的池素，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起初只是压抑的、细碎的抽噎，随即，那呜咽冲破了某种闸门，化为无法抑制的、破碎的号啕。她哭得全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额头抵在母亲颈窝，积蓄了数百个日夜的恐惧、委屈和强撑的意志，终于在此刻决堤。

&esp;&esp;池其羽站在玄关里，听着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

&esp;&esp;“我想大三就在妈妈公司里实习可以吗？”

&esp;&esp;“当然可以。”

&esp;&esp;池泱伸手，掌心轻轻覆上女儿微湿的发顶，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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