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烟依偎在父亲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泪意渐渐化作一丝久违的安宁。

&esp;&esp;杜珂低下头，轻抚她鬓边的碎发，喉咙发紧：“烟儿，苦了你……都是爹爹的错。”

&esp;&esp;杜若烟红着眼，唇瓣轻轻颤抖：“坏爹爹，现在……可否告诉烟儿，你为何要来牡丹楼？”

&esp;&esp;杜珂下颚抵着她的颅顶，柔声低语：“爹爹来此，为的就是你我将来。若是这一遭能成，往后……你我便能日日相守，再不分离。”

&esp;&esp;原本安静的杜若烟，闻言忽地直起身：“爹爹为何这样说？烟儿这一生，绝不会离开爹爹的！”

&esp;&esp;“我的乖宝，”杜珂胸口骤然一酸，几乎要将她揉碎进怀中，“爹爹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可你终将长大嫁人……每每思及你及笄之后便要许配他人，我便心如刀割，寝食难安。”

&esp;&esp;他箍得更紧，低声急促，像怕她溜走：“你可知，爹爹见你与璞儿，或是与徐子文欢笑，心里……心里也会嫉妒。”

&esp;&esp;杜若烟怔了怔，泪珠滚落：“爹爹……烟儿还以为，你不在乎……”

&esp;&esp;“是，爹爹不该在乎。你将来要与谁相伴，爹爹本不该干涉。但我心难控，唯独你，才是爹爹的一切。爹爹活着这一世，只为与你共度长生。”

&esp;&esp;杜若烟心头剧震，终于再忍不住，扑入怀中哭泣：“爹爹……是烟儿不乖，叫你伤心了。其实我与子文兄，并无别意。哥哥……哥哥自是懂我的心思，他疼我，不会让我伤心的。”

&esp;&esp;“你哥哥的性子，我岂会不知？璞儿心高气傲，心思又深，不吃几次亏不会醒悟。我忧心的是徐子文。”他轻抚她的脸颊，“烟儿，你对他可曾动心？”

&esp;&esp;杜若烟目光微闪，终是轻声道：“子文兄他……救过女儿的命。此次又不顾安危陪我涉险。他待女儿极好，女儿不知……”

&esp;&esp;“不知便是有意。”杜珂低叹，“徐子文性子豁达，经此一事，想必已窥知你我之事。可他非但不退却，反倒愈发执拗……此人，或可成全。”他心中已有一念。

&esp;&esp;“烟儿不嫁人，谁也不嫁！只守着爹爹和哥哥过一辈子。”

&esp;&esp;杜珂的呼吸倏然一滞，就在此时，他心底最隐秘的念头，不受控制的逸了出来。

&esp;&esp;——“若是能让她嫁与我，该有多好……”

&esp;&esp;此心音一出，他还未察，杜若烟已是怔怔望着他，泪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esp;&esp;“爹爹……你，你是说……要娶烟儿？”

&esp;&esp;杜珂一震，骇然不敢置信，她怎会知晓？那是他埋藏多年，不为任何人知的执念！

&esp;&esp;那枚丹丸！定时因它！方才吞入喉中的白色丸子，竟能剖开心口，吐露最深处的真言，她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杜若烟并未退却，反而颤声低语：“若是嫁与爹爹，烟儿自然愿意……”

&esp;&esp;杜珂血脉轰然，几欲爆裂，喜极几近失态。只要她一句“愿意”，便是此生足矣！

&esp;&esp;“烟儿可是当真！”杜珂双手紧紧扣住杜若烟的肩头，几疑是梦，再三确认。

&esp;&esp;“嗯，烟儿说的是真的。“女儿眸光含笑，娇羞垂首，声音几不可闻地答应。

&esp;&esp;杜珂狂喜，当即从妆奁取来银剪，斩下一缕墨发攥入掌心，目光灼灼如誓：“烟儿，今日你我结发为契。自此，你为我杜珂之妻，我为你杜若烟之夫。白首不离，生生世世，一双人。你可愿意？”

&esp;&esp;杜若烟双颊绯红，却毫不迟疑，接过银剪，亦截下一缕青丝，与爹爹的墨发紧紧缠绕。她抬眸望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如誓：“烟儿愿意，与爹爹一生一世，一双人。”

&esp;&esp;刹那间，二人掌心交握之处，竟泛起一抹莹莹绿光。

&esp;&esp;心之相通，情之昭然，虚妄不能存，只余至真。

&esp;&esp;原那丹丸之妙，正在于此——通真心，诉衷肠，辨情之真伪。

&esp;&esp;纵有万语千言，不如此刻心音相映。从此千难万险，再难将二人分离。

&esp;&esp;杜珂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存：“既已结为夫妻，自当共度春宵……今夜，让为夫教你何为周公之礼，敦伦之欢。”&esp;他话语滚烫似火，胸膛剧烈起伏。

&esp;&esp;杜若烟早已是娇艳如桃，双臂环绕着他的肩头，雾蒙蒙的眸子中满是渴求。她轻嘟着水润的樱唇，慢慢贴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