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说得清?
&esp;&esp;不忍再看见父母纠结痛心的眼神,医生也数次给出建议,劝他好好休养保持情绪稳定,所以在出院后不久,符苏决定离开加拿大。
&esp;&esp;不再是像从前那样带着摄像机四处闲走散心,这几年一件件事情后,他心烦意乱并且身心俱疲,想要放任自己放下一切好好休息休息。
&esp;&esp;在符朗问他想去哪儿的时候,他的视线移到他父亲的书桌上,那里立着一张老照片,被珍藏了很多年,照片上是符朗曾无数次满怀眷恋地对他们提起过的,家乡的山林。
&esp;&esp;于是,随口的一个答复,让他倦鸟归林。
&esp;&esp;砂锅里,柚子的水分渐渐熬干。
&esp;&esp;汪霁站起身,符苏的一双眼跟着他走。
&esp;&esp;看他身上柔软的毛衣因为卷起衣袖在小臂上堆叠,看他拿起木勺翻拌锅中粘稠的果肉。
&esp;&esp;汪霁拿着勺子,问:“你现在还生气吗?”
&esp;&esp;符苏没有犹豫地摇头,整个人浸在柔和的灯光下:“有点复杂,但并不多生气。”
&esp;&esp;那件事后他想了很多,也许很多时候,关心的另一面代表着控制,自以为的亲近表现出来是不合时宜的严苛。
&esp;&esp;他自省:“我以前确实是太不近人情。”
&esp;&esp;汪霁隔着锅中残余的热气看向他,眉目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