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就这么一路举着手悠悠地走,一直到爬到马路边,他面对着田野,对着手臂吹了一口气,小瓢虫于是张开翅膀缓缓飞走了。
&esp;&esp;夕阳下空旷的小路上,和风吹来,汪霁把草帽蒙在脸上,张开双臂仰起头。
&esp;&esp;突然脖颈一阵痒,他怕痒,缩了缩脖子转过身。
&esp;&esp;符苏单手插兜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根从路边拔下来的狗尾巴草在逗他。
&esp;&esp;“手欠。”汪霁说。
&esp;&esp;眼底漾开笑,符苏又拿着狗尾巴草去挠他下巴,有毛绒绒的草须蹭过鼻尖,鼻尖都红一片,惹得汪霁低头打了两个喷嚏。
&esp;&esp;路边有一颗野桃树,这个时节结出来的果子压得枝头沉甸甸的,汪霁躲开符苏幼稚的逗弄,踮起脚摘下一个,握在手心里掰成两半。
&esp;&esp;他把其中一半砸向符苏,嘴里道:“烦人。”
&esp;&esp;符苏被骂了也眉眼舒展,扬手接过半边桃,没有水,他在t恤上擦了擦就咬下一口,野桃清甜的汁水在口齿间四溢。
&esp;&esp;夏天的晚霞照彻天际,橙中叠着粉,粉中又透着无限的红,和这个季节一样,怒放的,热烈的,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的,有什么要在这瞬间成为永恒的。
&esp;&esp;汪霁咬着桃,也不管符苏,嗅着桃肉的清香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esp;&esp;他头顶着夏日夕阳,手里是夏日新鲜的果实,日暮之时,晚霞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如果他是一朵花,那此刻就应该要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