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嘴。
&esp;&esp;被一旁的时序一个眼风刮到:“喂。”
&esp;&esp;袁风撒手,收回手的同时翻了个白眼,“我到底上山里来干嘛啊,一个穿开裆裤长大,胳膊肘往外拐,一个还没娶进门,就开始护上了。”
&esp;&esp;最后点的菜还是删减了一半,大快朵颐后,他们朝来时的空地上走。
&esp;&esp;气温又低了,风猛烈地刮,山里的冬天来得也太早了。
&esp;&esp;如果说上次来时祝今夏体验的是夏天的风,像恋人抚摸你的脸颊,热烈而酣畅,那么如今的风简直像有人在往你脸上呼巴掌,火辣辣的毫不留情。
&esp;&esp;三人加快步伐,缩着脖子往镇口走,袁风甚至小跑起来,便跑边说:“这风让我想起一句话。”
&esp;&esp;“什么话?”祝今夏张口就喝了一嘴的风,冻得五脏六腑都不好了。
&esp;&esp;风把袁风的声音吹送至耳边:“翠果,打烂她的嘴。”
&esp;&esp;她又大笑不止。
&esp;&esp;两位男士还好,都是短发,一顿饭的功夫就干了,唯独祝今夏一头长发,湿漉漉披散于肩上,风一吹四下狂舞,冻得几乎结冰。
&esp;&esp;她伸手去拢,无奈风太狂妄,总能见缝插针吹出几缕,皮筋又被她落在了澡堂里,无从扎起。一直压住头发的手暴露在空气里,很快也冻得通红。
&esp;&esp;祝今夏正咬紧牙关打摆子,头顶忽然落下一片阴影,她一怔,发现时序又把外套脱了,跟从前下雨时似的罩在她头顶。
&esp;&esp;还是那件皮夹克,他来来去去统共就那么几件衣服换着穿。
&esp;&esp;这时候皮夹克的好处就显出来了,虽然旧了点,但防风,先前还无孔不入的冷风这会儿只能眼巴巴被挡在外面,不甘心地在耳畔发出嚎叫声,却没法突破阻碍钻进来。
&esp;&esp;祝今夏急道:“赶紧穿上,你不冷啊?”
&esp;&esp;“我在山里长大,这点风还吹不倒我。”
&esp;&esp;时序大步流星追赶袁风去了,祝今夏追不上他,是披也得披,不披也得披。
&esp;&esp;她一边加快步伐,一边下意识吸气,鼻端又一次萦绕着他的气息,又因为风太猛烈,稍纵即逝,像个寒冷清冽的梦。
&esp;&esp;前头的袁风回头看了眼,一脸受不了,浮夸地抱住自己,对赶上来的时序说:“校长,我也冷。”
&esp;&esp;“冷就受着。”时序的态度跟风一样无情。
&esp;&esp;“你怎么不把外套给我啊?”袁风阴阳怪气,“啧,堂堂校长搞区别待遇。”
&esp;&esp;“我怎么区别待遇了?”
&esp;&esp;“女的就脱外套怜香惜玉,男的就冷死拉倒,这不是区别待遇是什么?”
&esp;&esp;时序笑了,说:“错了。”
&esp;&esp;袁风问:“错哪了?哪错了?”
&esp;&esp;时序看着他,嘴角浮起一抹笑,“在我这不分男人女人,只分祝今夏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