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屋子里也就彻底清净下来,何斯至望着满地七零八落的淫器,力气仿佛被抽空,这些精巧淫秽的东西,是他十年来慢慢添置的。一开始权当作玩物,到后来,几乎一日也不能离了它们,搜罗这些东西,是他不为人知的癖好。
自从二十一岁被表哥破了童子身,初尝欢爱滋味后,他又惊又羞又怕,到了京城,这桩往事让他深深以为耻,发誓要抛弃前尘,做个正人君子,不复与男人厮混,可是夜深人静时,被衾寒冷,形单影只,后穴没有抚慰,又是多么寂寞,他咬着被子,冒出个发疯般的念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被男人狠狠地贯穿才好,这个念头让他害怕了,万一被人知道,将会万劫不复!因此他昼夜苦读,不敢有一丝松懈,这欲望如群蚁噬心般,稍不留神就纠缠着他,他也想戒这个毛病,可惜堂堂男儿,却生了这样一副下贱的身体,像女人般雌伏在男人身下,是他的耻辱,是他近十年来的阴翳。
天知道,帝王青睐的良臣、百姓景仰的清官,儒生崇敬的恩师,是这样淫乱的人。不要说别人,哪怕是他自己想到这一点,也忍受不了,难以自视。
方叩走的那天晚上,何斯至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赤身裸体,架在柱子上,被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被许多人指点讥笑着,烤得他神魂炽痛,醒来时满脸泪痕,抽噎不止,他摸到枕头下一柄玉势,爬起来,犹豫了一阵,还是含进了嘴里,从根部往上轻舔,舔得那玉根湿漉漉的一片了,再深深吞入,抵到喉头处,从膈下泛起一阵干呕,再如饥似渴地往腿间塞去,他想象这是一根热腾腾的、活生生的肉棒,在他身体里缓缓开拓。
冰凉的东西在他体内弄了一会儿,才稍有些温热,何斯至分开两腿,双眼迷离,怎么样都不够舒服,怎么样都不够……他插弄了一会儿,拔出玉势,拿出一枚长长的银针,顶端一枚膨大的银珠,塞进前端的马眼中,轻轻旋转,刺激得夹起两腿,脸色苍白,额角冷汗便涔涔地滑落下来了。
可是后庭依然十分寂寞,他抽出玉势,将食中二指探进去抠挖,试图碾压到那要紧的关隘,可惜总不得法。媚肉紧紧裹缠上来,抽出来时,那两根修长的手指都带出了粘丝,却也无法发泄,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硬茧包裹住,他喘了口气,伏在床上,摸索到柜子上的净瓶,抽出花枝,用齿关咬下一朵肥厚饱满的栀子花,将那带露的花苞塞进了后穴当中,花蒂抵着那凸起,再重新抵入玉势,重重地捣碾,每一下都抵在那处,让他舒服地轻吟起来。
香馥馥的花汁顺着淫水,从玉势根部滑下,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栀子的清甜香气,他踽踽独行,上下求索,最后陷入车辙,无力地摆着细尾,烈阳曝晒,求救无门,干渴得快要死去了。
我要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每当这个时候,那些礼义廉耻都被何斯至抛之脑后,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颤抖着想:不管是谁,干我吧……其实他要的不过是一根鸡巴而已,为了这根鸡巴,他却愿意忍受一个男人给他带来的耻辱,这就是欲望的可怕之处。
“——老师,你罚我吧,你打我!”
一双红红的泪眼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何斯至打了个冷战,前面竟然就这样飙射了出来,他最器重的学生,竟然是罪魁祸首,坏了他平淡如水的日子!????
他害怕,在被子里筛糠一样地颤抖,平时的果决只是一击即碎的幻象,何斯至躺在枕头上,绝望地望着帐顶,而后紧闭双眼,脑海中惊鸿照影般,浮现出这十年,一桩桩、一幕幕,哪怕如今身居高位,却仿佛依旧是那个初入官场的懦弱书生,稍稍遇事,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