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抿了一口茶问道:“柯九,今日给我置办的那些日用品都是谁掏的钱?回头我要查账的。≈30475;≈26368;≈26032;≈23567;≈35828;≈72;≈25991;≈32;≈104;≈116;≈116;≈112;≈115;≈58;≈47;≈47;≈119;≈119;≈119;≈46;≈115;≈104;≈117;≈98;≈97;≈111;≈101;≈114;≈46;≈99;≈111;≈109;≈32;≈26356;≈26032;≈24555;≈26080;≈24191;≈21578;≈26080;≈24377;≈31383;≈10;”柯九本想说是县衙,听到最后一句,只得苦兮兮地说:“大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些是郑大人让人准备的。”陈云州明白了,这是郑深私人掏腰包。这人可真矛盾,拥护值半点不给,倒是银子掏得挺利索的。陈云州放下茶杯看着柯九到:“庐阳虽说偏远了些,可到底是个县,怎如此穷?”县衙四处都破破烂烂的,回头他卧房漏雨他都不稀奇。柯九挠了挠头,苦笑着说:“大人有所不知,咱们庐阳地虽多,可地不平,多山地,少平地,土地不肥,收成本来就少,朝廷前年加了税。更不凑巧的是,去年咱们这一代又遇上了干旱,收成锐减,连上头规定的田赋都凑不够。这几年咱们平均一两年就要换个县令,没人能在咱们这干长,为什么?还不是咱们县太穷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叹气道:“大人,实不相瞒,咱们县里的衙役仆从小吏都三个月没发钱了。您也别怪大家懒散,这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啊!”陈云州震惊了。在看到县衙的样子时,他就知道这庐阳县是个贫困县,但万万没想到穷成这样,连他扶贫的乡镇都不如。他们乡镇好歹不欠钱,上头还拨了扶贫款项。这都是个什么烂摊子啊。难怪前几任县令都干不长呢,这么穷又遇上天灾,朝廷还频繁加税,这怎么做得出政绩?没政绩怎么升迁?升迁无望,还有一堆下属讨薪,但凡有点门路的肯定都要跑。柯九见陈云州久久不说话,还以为是吓到了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郑大人的目的吧。看样子陈大人也呆不了多久。陈云州没留意到柯九的苦瓜脸,信息量太大,他得花时间消化:“你下去吧,我再看会儿书。”柯九点点头,默默地退出了书房并关上了门。陈云州这会儿也没心情看书。这财政问题不解决,恐怕下面的人迟早会向他讨薪。到时候他恐怕要成为有发钱这根胡萝卜吊着,衙役们的干劲儿十足,当天就将周家的成年男丁全部抓捕归案,连夜审讯,第二日清早就把审讯的结果递到了陈云州手里。陈云州拿着厚达八页的审讯结果,赞许地看着两只熊猫眼的王捕头:“你们辛苦了。这样,王捕头你去斜对面的百花酿酒楼一趟,给熬夜的弟兄们买点早餐,跟掌柜的说记我账上。”没钱可以刷脸嘛,昨天郑深已经带着他在百花酿酒楼亮了相,对方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的。王捕头受宠若惊,他这么积极主要是为了在新县令面前挣表现,扭转扭转昨天留下的不好印象,没想到新县令非但没计较,还请他们吃饭。他搓了搓手:“这怎么好,小的职责所在,尽本分而已。”陈云州笑着说:“六分是尽本分,十分也是尽本分,同样是尽本分也有高低之分。你等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县衙账上没什么银子,只能请大家随意吃点,垫垫肚子,待得他日咱们衙门富裕了,我请诸位喝酒。”王捕头感动极了:“大人不怪小人失职,还如此嘉奖小人,着实令小人感动,小人和弟兄们一定听大人的,认真当差。”陈云州接下了他的表忠心:“我相信你们。去吧,一会儿要升堂了,我有些事要吩咐柯九,你顺便叫他进来。”王捕头红着眼眶退了出去。柯九瞅见了很纳闷:“王捕头,您这是咋啦?”王捕头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感动地说:“陈大人跟以往的大人都不一样,他是个好官。不跟你说了,我得下去嘱咐兄弟们,以后好好当差,不能辜负了大人的信任和看重。对了,柯九,陈大人让你进去。”说完就跑了,边跑还边拍手:“来两个人,随我去一趟百花酿酒楼拿早膳,陈大人请熬夜的弟兄们吃早膳。”嗓门极大,吆喝得整个后衙都能听到。柯九这才明白王捕头先前为何会那么说。陈大人果然不凡啊,来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将王捕头也给收服了。来到陈云州的房间,柯九顺口就将这事说给了陈云州听:“大人,王捕头在咱们庐阳县做捕头十几年了,小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服一个人呢,大人可真厉害。”陈云州站在铜镜前正衣冠,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那是王捕头聪明尽职。”王捕头资历老,又岂是一顿早餐就能收服,今天这般夸张的表现只怕是刻意做给他看的。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啊。不过陈云州也不介意,只要王捕头好好干活,尽职尽责,他也不介意多给王捕头一点面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