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陪伴，无数次的温柔呵护，让他在痛苦的深渊里体会到难得的温暖，即使现在可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凌波的话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依旧不容小觑。

凌波后退几步，绝望地哭道：“连你都不相信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猛地朝一旁的柱子撞去，被萧玄风上前拦住，抱在了怀里。

凌波被他抱着，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只是抱着他不断哭泣。

沐清远也抱着燥热难安的肖墨，希望能让他暂时恢复一点神志，至少他要听他亲口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嘤嘤……”一声轻轻的动物叫声传来，从肖墨里衣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梦梦圆圆的黑白脑袋歪了歪，从里面爬了出来，轻轻蹭着沐清远的手。

“梦梦，原来你也在这儿。”沐清远一喜，将梦梦放在手中，对一旁不解的连凤蝶道，“凤蝶，这是一只魇兽，最喜欢使人做梦，但同时也能唤出人的真实记忆，只要让它将阿墨的记忆幻化出来，就能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凤蝶嘴角微抽，正想说什么，但梦梦已经扭了扭身子，放出一股蓝雾，眼前突然出现肖墨进入天后的玉清宫的场景。

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天后是如何逼迫肖墨让他发布萧玄风娶凌波的昭告的，以及如何要他交出帝君的灵力，如何从背后偷袭他的，都被他们全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天后并没有什么愧疚的表情，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一旁的沐清远和萧玄风却皱起眉头，想说什么，但画面一转，已经到了肖墨和凌波进入房间的关键时刻。

肖墨躺到了床上，凌波朝他走近，然后画面突然一黑，戛然而止了。想必他就是从那时开始失去意识的。

“就算他晕过去了，但也不能证明他在无意识之间不会对凌波做什么吧？”天后道。

沐清远不慌不忙道：“无妨，把凌波的记忆也一起放出来便是，两相对峙就能知道凌波到底有没有说谎。”

还未等天后说什么，梦梦便朝凌波喷出一股蓝雾，瞬间将她脑中的记忆调取了出来。

蓝雾中先是出现了凌波和天后在一起的场景，好像是在御花园，凌波向天后坦白自己喜欢萧玄风的事，她一边哭着一边说，自己看到了萧玄风和肖公子暧昧的场景，原来萧玄风早就心有所属的人，竟然是那个肖公子。

天后表情一僵，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沉吟许久，然后微笑着安慰凌波，说自己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去喜欢一个男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游魂，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玄风直接娶了凌波仙子。

凌波欣喜地抬头看着天后，天后拉住她的手道：“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知道你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虽然身份低微，但你从小陪在玄风身边，玄风对你也颇有情谊，如今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但玄风殿下他喜欢的人并不是我……”

“这有何妨？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如果我都同意了，他向来孝顺，也不会有什么推辞的，就算他因那人要拒绝，我也有法子让他对那人打消念想。”

“天后娘娘有什么法子？”

连凤蝶冷哼一声道：“他之所以对那人产生好感，还不是因为萧陌早些年对他有些情谊。那孩子向来重情重义，对萧陌一向崇敬向往，现在又知道了那具真身里的不是自己的仇人，会产生些莫名其妙的好感也情有可原。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真的喜欢肖墨。他毕竟是个男子，只要让玄风看清他的嘴脸，让他彻底对他失望，定然会对他死心的。”

“那……要如何才能让殿下对他彻底失望？”凌波有些迫不及待道。

天后道：“这还需要你配合一下才是。”

于是天后将之后的计策讲出，以及如何一步步实现的。天后如何骗肖墨到玉清宫，凌波如何将情药下在他的茶水中，然后趁他情药发作之际，凌波如何自己脱掉衣服，让肖墨趴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全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蓝雾消散后，屋中异常安静。一切真相大白，连连凤蝶都脸色煞白，更别说凌波了。

她近乎绝望地看着萧玄风，泪珠在眼眶里不断打转，将落未落，最是动人。

但萧玄风此时看到她，却并没有任何心疼或者怜惜，反而失望地闭上眼，转过身不想再看她。

“你如此做，除了让玄风对他死心外，恐怕也是想要我对他死心吧？”沐清远道，“凤蝶，我以为我已经对你说得够清楚了，以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他抱起情欲难耐的肖墨，准备出玉清宫。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连凤蝶突然拦住他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几千年了，你宁愿喜欢这个男人都不肯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他不过就是个游魂罢了，连身体都是萧陌的，他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的爱？就连玄风也……他一定是个妖孽，所以才会骗得你们团团转，我倒是要看看他的魂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