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点头:“今日既已送别,明日就别来送我们了,难看。”袁桦默默点头,帮他又倒了一杯酒。次日中午,菜市口人山人海,总共一百三十四人被押赴菜市口行刑,一代枭雄葛镇江赴黄泉,葛家军成为历史。楚弢带着大军撤离了田州,退回了汝州,稍作休整,留了两万人看守汝州,就准备带着剩下的精锐回京。就在这时,他却收到了一封田州来信,而且指明是送给他的。副将将信给他:“将军,送信的人是庆川军。”楚弢狐疑,一边嘀咕一边打开信:“庆川军,陈云州,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写信给我作甚?莫不是想感谢我,大可不必,等平了高昌人,我楚弢还会南下收复田州。”将田州拱手让给庆川军,楚弢的心也在滴血。所以这会儿面对胜利者的来信,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等他看到信上熟悉的、倒背如流的文字和下方那显眼的红色印鉴,楚弢蹭地站了起来,浑身发抖:“信,信,拿来……”副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连忙问道:“将军,您说的什么信?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您……”楚弢扶着案桌,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中计了,我们中了庆川军的奸计……”说着,他将手里的信塞进了副将手里。副将看到信里的内容也傻眼了:“跟……跟兵部那封信一模一样,庆川军怎么会知道兵部那封信的内容?不,那封信,不是兵部写的,是庆川军,庆川军伪造的,可恶,陈云州太阴险了,他故意利用我们攻打下田州,然后骗咱们离开,咱们上当了。”这一刻,副将也后悔得几欲发狂。他们为了攻打下田州,死了多少兄弟,耗费了多少心力,最后竟便宜了庆川军。楚弢颓丧地坐到了椅子上:“兵不厌诈,兵不厌诈,我领兵一辈子,竟输给了一个晚辈,是我不如人。陈云州不愧是西北军之后,陈家之后,我输了,我输了……”副将担忧地看着楚弢:“将军,陈云州他们刚占据田州,里面说不定还有内乱,咱们不如现在就带兵打回去,不然……这事若是传入朝廷耳中,恐怕……”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楚弢这是重大的战略失误,朝廷肯定要治他的罪,如今唯一能够将功折罪的办法,就是拿回田州。楚弢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已开始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