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挪不动。而且引线燃烧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眨眼之间就到了木头的顶端,引起了爆炸。只听轰的一声,云梯上端炸裂,几十个士兵高处摔下去,云梯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中下端的士兵赶紧逃离,可火势太猛, 慌乱中发生踩踏,尖叫声,哭嚎声在云梯中响起。下面的士兵也不好受,掉下来的人、木头砸死了好些人,尤其是有些木头还带着火,稍微碰一下,不死也要脱层皮。韩子坤引以为傲,派了几十名工匠耗时十几天打造的登云梯瞬间化为了生命的囚笼。“好,好,火、药果然不俗!”韩子坤非但没沮丧,眼睛里反而精光灼灼。这些人也有火、药,若是拿下他们,岂不是能知道火、药的配方?不过这只是一计,他真正的杀招还没出呢?韩子坤冷冷地看着,命人继续进攻,不过攻势明显比一开始弱了不少。打了一整天,除了一开始伤亡比较大,后来受伤的人数就少多了。到第二天,葛家军又陈兵于城墙下,一个穿着铠甲,戴着头盔,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前面的将领坐在楼车上对庆川军——高声劝降。没错,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进攻,而是派人劝降。那人细数朝廷的残暴不仁,劝庆川军不要为昏庸的朝廷卖命了,当然,他们还许下了种种好处,只要肯投降,每人赏钱百贯或良田十亩,开的价格之高,令人叹为观止。这人说了半个时辰后,又有一个上来替换,他们就这么轮流从早说到晚。第三天,他们照旧陈大量兵力在城外几百米处,然后又是新一番的劝降。
林钦怀察觉到了异常。他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敌军的动向。许久,他放下了望远镜对严阵以待的童良等人说道:“他们这是想耗死我们。这次城下只有大约一万人,葛家军的大部分兵力还在营中。”童良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骂道:“这个韩子坤好生奸诈,他有五万大军,五天一轮换,士兵们在下面站一天也不累,但咱们就不同了,咱们这些人为防止他们突然发动袭击,整天都要紧张地守在城墙之上。”他们虽然临时在城中征召了六千青壮年补充兵力,可这些人都没经过任何训练,上阵杀敌时,哪怕敌人的头颅都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也会犹豫不决,毕竟第一次杀人,很多人都会下不去手。所以庆川军才是守城的主力。四千庆川军随时都得严阵以待,这样一熬就是一天,天天如此,时日一长,身心俱疲,谁吃得消?而且林钦怀还担心另一个问题,这样熬下去,他们的人逐渐会产生惰性,这就跟狼来了是一个道理。葛家军第一天来劝降,他们会提防警惕,第二天也如此,但十天半个月后呢?很多人逐渐会松懈,下意识地认为葛家军又来劝降了,不会将这些人当回事。可万一哪一天葛家军来的是两万人,三万人呢?对方也不是来劝降的,而是攻城的呢?那时候他们会一点防备都没有,手忙脚乱,很容易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这一招可以说是阳谋,但你知道也没法子,除非是主动出击,打破如今的局面。但这些葛家军也狡猾得很,劝降的人站在几十米开外的楼车上,全副武装,身前还有厚厚的木板挡着,大军则在几百米开外,即便是很厉害的弓箭手,有效射程也就在三四十丈左右,再远虽也能射中,但超过这个距离后,箭支的威力会递减。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是特制的某些巨型超远距离弓弩才有效。但现在兴远城中没有这样的工匠和材料。林钦怀思量片刻后说道:“童良,你下去,训练那批新人。崔大人,你知道玻璃、水泥是怎么做出来的吧?”崔弦点头:“陈大人早将制造方法公布出来了,我可以一试,不过品质可能没陈大人他们工坊制造的好。”林钦怀不在意:“无妨,组织城中百姓制造出来,现在左右无事,咱们在城墙上挖一些洞,方便以后投掷火、药,再弄些玻璃碎片在城墙上,多少能给敌人制造一些障碍,同时将城墙坏的地方修一修。”其实这是其次,他主要是想给守城军找点事情做,大家有事做,就不会听葛家军在说什么屁话了。庆川军立即忙了起来,但葛家军仿佛看不到,仍旧继续天天跑来劝降。过了两天葛镇江和葛淮安的援军也到了。两人派出的援军不算多,各有五千人,估摸着是觉得以兴远城内守军的力量加上他们这么多兵力已经足够了。可惜他们实在是来得太迟了。韩子坤对葛镇江倒没什么意见,怀州距兴远城有快五百里,路途遥远,而且郭逵最早通知的是他,葛镇江来晚了两三天很正常。但桥州距兴远城三百里,距离近多了,葛淮安的援军却还是跟葛镇江的同一天抵达。他很难不怀疑葛淮安是故意的。葛淮安在庆川军手中吃了亏,巴不得他也吃亏吧,一个蠢货!韩子坤恼怒却没表现出来,仍旧照旧每日派人去劝降庆川军,雷打不动。这一劝就是十天。两支援军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候韩子坤才说:“既然这庆川军冥顽不灵,顽固得很,咱们明日再劝一次,若是不肯听劝,咱们就直接动手。”“韩大帅就是太谨慎了,我们差不多六万人,庆川军才几千人,况且,前几日大将军听说兴远不慎陷落的消息,送来了一批轒辒、饿鹘车、临冲等攻城器械,咱们人多,又有如此强有力的武器,何惧之?”左路军的周将军说道。韩子坤笑了笑:“周将军说得是,明日就有劳周将军了。”次日,葛家军照旧来劝降。但城墙上的将士经过林钦怀的提醒,每日都会粗略数一数来的人数。这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