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了不少,您拿着吧,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村民热情地说。“没关系,陈大人吃不完,我帮他吃了。”忽地,斜侧伸出一只白玉似的手,拿了一根甘蔗,紧接着,她又示意婢女:“秋碧,快接啊,愣着干什么?”秋碧连忙上前接过村民怀里抱着的大堆甘蔗。陈云州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虞书慧,脸都黑了:“你跟踪我?”虞书慧俏皮一笑:“陈大人,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本来就要去庐阳,这怎么能算是跟踪呢?”傻子才信她这话。面对陈云州的漠视,虞书慧半点都不恼,拿着甘蔗笑眯眯地对傻眼的村民说:“我是你们家陈大人的未婚妻,甘蔗交给我就是,我帮他拿着。”村民们非常吃惊,但看虞书慧长相娇俏,穿着打扮不俗,一看就出身不凡,连忙笑呵呵地说:“是是是,恭喜陈大人,贺喜陈大人!”陈云州的脸更黑了。但他又不好对这些不知情的好心村民们发火。至于澄清,依虞书慧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只怕会越描越黑。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唱一阵独角戏觉得没劲儿自己就消停了。你若是跟她理论,跟她计较,她反而越来劲儿。陈云州装作没看到虞书慧,对柯九说:“把钱给老乡,走了。”柯九赶紧从口袋里掏了十来个铜板塞给送甘蔗的村民,然后小跑着追上陈云州。主仆二人没搭理虞书慧,直接就走了。留下虞书慧,她也不尴尬,友善地冲村民笑了笑:“那些钱买这些甘蔗够吗?”那村民拿着手里的铜钱,连忙点头:“够了,够了!”“那我们也走。”虞书慧叫上婢女和侍卫,骑马追了上去。看得村民们一头雾水。前方,陈云州和柯九骑马走出一段路,转弯时眼角的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毫不意外,虞书慧这个粘人精又跟了上来。陈云州蹙了蹙眉,示意柯九骑快点。
柯九不解地说:“大人,小的瞧虞姑娘挺好的啊。她长得好看,对大人又一片痴心,大人为何要拒绝?”陈云州斜了他一眼:“你又知道她一片痴心了?柯九,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赶紧走,再不快点就要被关在城门外了。”柯九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策马追上了陈云州。两人擦黑的时候才赶回县衙。不出意外,虞书慧又跟了过来。他们前脚下马,她后脚就跟着到了县衙。闻讯出来迎接陈云州的郑深看到跟在后头的虞书慧,问道:“这位姑娘是?”莫非陈大人开窍了?可看他臭烘烘的脸色又不像啊。虞书慧笑眯眯地说:“你好,我是云州的未婚妻虞书慧。”郑深……几天不见,陈大人就定亲了,这是什么速度?这下估计全县的未婚姑娘们都要哭湿帕子了。陈云州一看郑深这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立即澄清:“前未婚妻。我离京之前,已解除了婚约,现在已没有任何关系。”虞书慧嘟囔着嘴,不满地说:“那不算,那是你和虞老头决定的,都没问过我的意见,我不同意解除婚约。而且昨天在庆川,当着杨大人他们的面你也没否认啊。”这姑娘挺有主见啊。郑深鲜少看到陈云州吃瘪,倍觉新鲜,也不说话,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热闹。陈云州有些拿虞书慧没辙。这姑娘自来熟,自说自话的功力无人能及。你不搭理她,她都这么来劲儿,你要是跟她争辩,只怕她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虽然有些烦,但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也不是那种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的,陈云州也不可能让人将她抓起来。更何况,昨天她确实帮他解了围。陈云州揉了揉眉心,对柯九说:“你带他们去城中最好的客栈。”她要留便留吧,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云州,听说衙门后面很大,有很多屋子,我不能住衙门里吗?我想住在衙门里,衙门更安全,住客栈我害怕。”虞书慧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陈云州。那你这一路不住客栈都睡荒郊野岭吗?陈云州可不惯着她:“柯九,不用去了,让他们自己找住的地方。”听到这话,虞书慧连忙改口:“不用,客栈就挺好,你让我住客栈,我就住客栈,我都听你的。柯九,带路吧,云州,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她立即翻身上了马,自来熟地叫上柯九就跑了。陈云州倍感头痛,忍不住扶额。看完了一场好戏的郑深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陈云州的肩说:“大人,下官瞧这虞姑娘的性情挺好的。你太少年老成了,活泼可爱的配你正合适。”陈云州无奈:“郑大人,你也取笑我。”郑深正色道:“这怎么能算是取笑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陈大人也到了……”“郑大人这是打算改行做媒婆了?”陈云州打断了他。郑深见他不愿意谈这个,连忙止住了话题:“好好好,我不说了。大人此去庆川,可还顺利?”陈云州也不知该如何说好。他犹豫片刻道:“郑大人,咱们里面说。”他决定将庆川发生的事如实告知郑深。一是因为这事郑深迟早会知道的,瞒不住。他若不说,倒是显得他心虚,反倒不好。二是,陈云州决定赌一把,选择相信郑深。他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郑深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帮助他的人。两人共事大半年,郑深从不质疑陈云州的决定。相反,每次遇到困难,郑深还想方设法与他共度难关。若是郑深都不可信,陈云州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该相信谁。所以他决定试试。若那裘荣是齐项明收买过来,诬陷他的,他是状元郎陈云州,那自是最好。若他不是陈云州,那就得早做打算,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他不能活得稀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