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在想什么,言十安道:“没事,他不在意这些。”
人都到门外,有事也晚了,时不虞心想,可看到进来的人她就知道他那句不在意是什么意思了,大步进来的高壮男人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一把把住言十安双臂,声若洪钟:“十安兄大喜!我就说你一定行!”
“没想到你真能赶回来。”言十安反手把住他的手臂,眼里脸上都是笑意,显然是打心底里的开心,不过他也没忘了身边还有人:“这是我表妹,亦是我的未婚妻。”
庄南像是习惯直线看人,身体随着视线转动,看到时不虞抱拳行礼:“庄南见过表妹。”
“我的表妹,怎么一个个都跟着喊。”言十安笑骂不得:“表妹姓骆。”
“你的表妹不就是我们的表妹。”庄南嘴里这么说,行动上却老实:“骆姑娘。”
“表哥的书信中常会提及庄公子,果如表哥所言一般爽朗。”时不虞回了一礼,笑道:“你们兄弟久未见面,正好客人都还未到,有空闲能好好说会话,我去外边看看。”
言十安适应了一番这般语调温柔的表妹,笑着应好。
两封来信
时不虞装模作样的在外边转了一圈便回了。
远远看着,院墙上的三角梅已经不如之前开得饱满,走得近了,颓势更清晰可见。
花期快过了。
她住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墙绿色,屈指一算,和言十安相识已经快五个月了。
原以为是个满心惦念皇位,一腔阴谋恶念满腔算计之人,相处下来才发现其实是个可怜娃儿,是她认识的人里最可怜的。
所以,为他办这个宴席他开心,朋友为他赶回来了他开心。任何事,只要是为他做的,他都开心。
一个人,心中得多荒芜,才会就这么容易满足。
跳起来扯了根枝儿,摸着上边的三角梅,时不虞觉得言十安就跟这快败了的花儿一般可怜,让她都想把好吃的好玩的分他一点儿,哄哄他开心。
风雨廊上添了软垫案几,上边放着些吃食,她却难得的没有动,拿起鱼食往下抛。
来吃食的小鱼儿居多,适合上桌的都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她一天来喂数回,就盼着它们快快长,她好快快吃。
隐隐约约有动静传来,应该是客人陆续来了。
又等得一会,阿姑便回来了。
“都安排好了?”
“那点事言则都能处理得挺好,只是他们的身份限制了他们,让他们不能擅自做主。”
万霞走到姑娘身边给她理了理头髮,他们会求到姑娘这里来也是她没想到的,如今姑娘在这家里的身份都有些模糊了。
不过这样也好,万霞心想,是客人身份便利的时候便当客人,是主人身份好使的时候就当主人,姑娘怎么过得舒坦就怎么来。
至于其他的,老先生说过,让她瞧着便好,不必插手,将来要如何,全看姑娘自己。
犯了会懒,时不虞回了书房,看着那一张张宣纸,心头澄明。
如今丹巴国士气正盛,在冬季休战期到来之前不会什么都不做,之前一直不曾听闻朝中有增援,太师竭力周旋,送去前线的粮食也未达该给之数,这更伤士气。
丹巴国不知多少探子在大佑,定会找好时机发兵。
应该,快有战报要送到京城了。
丹巴国、扎木国和大佑国本是三足鼎立之势,如今一足已经崴了,另两足俱是野心勃勃,国力昌隆。
丹巴国已经动手了,扎木国,也快了。
“小十二。”
时不虞一愣,跑到窗口往外望:“七阿兄,你怎么来了?”
“言公子在我的浮生集名声大震,带得我浮生集的名头都响了,如今他中举,我上门来讨杯喜酒喝。”
时不虞跑出门,听着这话直笑:“这理由找得好极了。”
“我找的,自然极好。”成均喻打量有些日子未见的小师妹,气色不错。
言十安在门口便停下脚步:“我把岩一留在这,一会均喻兄你随他走。”
成均喻拱了拱手:“一会过来向你道贺。”
言十安点点头,又朝时姑娘笑笑,快步离开。
时不虞把阿兄带进书房,万霞端了茶进来。
成均喻笑问:“万姑姑近来可好?”
“多谢七公子惦记,我都好。”万霞自是知道七公子不是真为道贺而来:“你们放心说话,我守着。”
成均喻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到书案上:“老九来信,指明给你的。”
时不虞边拆信边问:“九阿兄去了哪里?”
“你看过信便知道了。”
信上隻简短几句话:“小十二,近来可好?九阿兄给你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丹巴国和扎木国互市,两国公主皇子通婚,若成,大佑危矣。”
时不虞将信递给阿兄,捧着茶盏慢慢的在手里转动。
“他们两国若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