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就是随口一说的事,不用这么正式。”“资料库建立后,办起案子来会事半功倍,这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事。”丁宝怡见顾放特意与她拉开距离,知道他无意自己,也很识趣,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只是临走前,深深看了沈星言一眼。沈星言回到法医室,拿出专业书,恶补知识。她发现,越是工作,越是觉得知识不够用,她得多储备。何理盯着电脑发呆,鲍武则在看报纸。何理的bb机突然响了,他用办公室电话回过去,声音压得很低,隐约听到“不行,你再想想,我不要”等词汇。鲍武看他一眼,又继续看报纸。何理大概十分钟之后才放下电话听筒,他看向鲍武。鲍武盯着报纸道:“女朋友?”“她爸妈还是不同意我当法医,师父怎么办?”“问你的自己的心。”“我想当法医,可我也不想失去玲玲,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既然在一起这么久,她爸妈不知道你做法医吗?是她爸妈不同意,还是她不同意?”“玲玲说法医太忙了,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总不在她身边。还说我整天与死人打交道,她每次想到我在解剖死人,她就不想让我碰她。”鲍武放下报纸,“所以根本不是她爸妈的问题,是你和她之间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不做法医你做什么?”“可是失去玲玲,我什么都做不了。”鲍武扯了下唇角,“你自己决定。”何理又去看沈星言,沈星言低头看专业书,不打算发表意见。这种事谁都帮不了,只能他自己拿主意。还没到下班,何理便请假走了。鲍武看着报纸,没有给他眼神。沈星言无奈摇头,小伙子,不要恋爱脑啊。下班后,沈星言到食堂吃晚饭,bb机却响不停,沈岚发消息过来:死丫头,老娘给你在市局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明天你请个假,搬家。沈星言差点噎住,不是说不管她么,怎么突然就买房子了。她急急忙忙吃完饭,找了个电话打过去,还没有开口,沈岚连珠炮地道:“一说给你买房子,你回电话回得倒是挺快。”“我不……”沈岚强悍地抢过话头,“明天你请一天假搬家,你那点东西,很快就搬完了。”“不是……”“房子是装修好的,我买的二手房,厨房和卫生间重新装修了,其它的你凑着用,你别嫌弃,要实在嫌弃自己换!”“你……”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没有让她说一句话。沈星言无力问苍天,怪不得原主的性格懦弱,有这么强势的妈,能不懦弱吗。反正明天还要见面,她得告诉沈岚,她没想让她买房子,她觉得租房子挺好的。可是半夜电话响,她被鲍武拉去洋城出差,只来得及给沈岚留言。洋城是南阜市的下属县市,只有一个年轻的法医,刚分过去,没有经验。洋城公安局的刑侦大队怕出错,向市局申请了支援。洋城县的一个村子发生命案,死者是一名妇女,53岁,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尸体有轻微的腐烂。死者叫蔡红芬,独居,丈夫在县城务工,有个21岁的儿子。洋城县公安局联系了蔡红芬的丈夫马超,两天后马超匆匆忙忙赶回来。他看到蔡红芬的尸体,嚎啕大哭,而蔡红芬的儿子马文元却联系不上。沈星言和鲍武赶到洋城公安局的时候,洋城的年轻法医安信正对着尸体一筹莫展。尸体已经发臭了,一进到解剖室,就闻到一股腐败的味道。沈星言默默地戴上口罩,穿上解剖衣,正要拿笔记录,鲍武先拿了起来。沈星言:……鲍武:“你先解剖。”安信诧异地看了沈星言一眼,她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他以为她是助手,没想到要解剖。沈星言看一眼呈现腐败状态的尸体,默默吞了口口水,开始进入解剖工作。先检查了体外伤,伤口虽然腐败,还是能分辨出凶器是一把宽约三公分的单刃刀具,凶手为右利手,伤口斜向下。除此外,身体没有其他的钝器伤。而后拿起解剖刀,一刀将尸体分开,动作娴熟,没有任何停顿。正忍着胃里翻腾的安信见状诧异地张了张嘴,果然,市局来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年轻,下刀稳准狠。尸体的胸腹腔内充血严重,肝脏破裂,各个器官都呈现腐败现象,有的已经开始泛绿。安信再也忍不住,逃出解剖室,哇哇地吐了起来。刑侦大队的人远远看着,同情地摇了摇头。鲍武看向沈星言,“还能坚持吗?”沈星言点点头,想到 、校园诡手(四)解剖完,沈星言又缝合尸体,缝合到一半,安信回来了,脸色惨白,比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好不到哪儿去。他忍着胃里的翻涌,道:“我来缝吧。”沈星言有些担心,“你可以吗?”安信点头,他一个大男人,吐得天昏地暗,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论年纪,他们不相上下。他的能力比不上人家,收尾的工作总不能还让人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