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笑道:“它比铁疙瘩强多,能干不少事呢。比如咱们的分析记录,就可以录在电脑里,储存起来,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调出来,比纸张方便多了,还不易丢失。”“你会用?”沈星言顿了下,“大学里用过。”“行,你会用就给你用。小何,你跟着小沈学学。”何理抬起眼皮扫了沈星言一眼,“师傅,我会用。”鲍武大笑,“好好,咱们法医处卧虎藏龙。”何理跟着笑,挑衅地望向沈星言。沈星言低着头笑,不接招。 、深夜杀人案(一)漆黑的夜里,除了虫鸣没有别的声音。蚊虫在空中寂寞地飞着,毫无目的地寻找着食物。一阵脚步声传来,在深夜里,显得突兀而诡异。那人穿一身黑衣,即使是夏季的夜晚,也披了一件斗篷,将头脸全部罩住。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的东西似乎很重,男人的身子略微歪斜。路的尽头有一间破败的屋子,男人进去,把布袋放在地上。他蹲下身子,解开布袋,露出一张惊恐的脸。是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男人的嘴巴被胶带封住,头发有些凌乱,双手双脚被绑住。他呜呜地说着,可是说什么谁都听不明白。惊恐在眼睛里逐渐扩大,他看着戴斗篷的男人一点点靠近。他想逃,想躲,可是身后是水泥墙,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斗篷男人蹲到他跟前,他看到了他的脸,眼睛瞬间瞪大,惊恐里有了恨意,有了了然。斗篷男伸出手,扼住他的喉咙,看着他徒劳无力地挣扎,桀桀怪笑。突然,斗篷男松了手,男人的喉咙里咕噜噜的响,他猜他想咳嗽,想呼吸,可他的嘴巴被封住了,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斗篷男从兜里掏出一把刀,一把很薄的刀,他给他看,薄薄的刀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划,痛感还没有,血已流出。“呜呜!”被绑的男人眼睛里射出滔天恨意。斗篷男哈哈大笑,“死亡是一件惬意的事,我会让你慢慢体会。”……清晨的二支队总是充满着早餐的味道,一帮大老爷们都喜欢买上早餐带到队里来吃。什么包子豆浆、油条小米粥,品种丰富。祁家宝捧着包子,碰碰杨大伟的胳膊,朝顾放的办公室努嘴,“每天都不重样,啧啧,不愧是顾队。”“你要是有顾队一半的能耐,也有人给你买早餐。”“那他还得有顾队的皮相,就顾队那长相,哪个女人看了不迷糊。”“哈哈……”
众人大笑。有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位长相明艳的女警走出来,叉着腰喊道:“都闭嘴,就是因为你们天天调侃顾队,他才不让我带早餐的。”“他不让带,我们让带啊,是不是各位?““对啊,你看看我们家宝、邱明,哪个不是好小伙子,天下何处无芳草啊。”正在喝豆浆的祁家宝一口喷了出来,“别带上我,我要先立业再成家。”邱明沉声道:“也别带上我。”“得,天又聊死了。”江胜宇话刚落,冉丽丽就爆发了,“你们想要,我还不稀罕呢,你们哪里比得上顾队,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要能力没能力……”众人一看,冉丽丽又要一顿输出,都打着哈哈干活去了。杨大伟瞥了江胜宇一眼,“你以后少说几句。”“习惯了,每天不调侃上几句心里不得劲啊,哈哈。”杨大伟无奈,正要看顾放发下来的旧案卷宗。顾放火急火燎地进来了,“出现场,长安胡同发生命案!我去叫鲍法医。”他又风风火火地跑到法医处,“鲍法医,有命案,马上走,你们收拾下,案情路上说。”沈星言抬起头来,顾放一指她,“带上小沈。”何理心里突一下,去看鲍武,鲍武道:“都去吧,积累点经验。”在路上顾放介绍了案情,死者是被捡废品的人发现的。据捡废品的人说,那里是一片废弃的房屋,很少有人去,平常他把捡来的废品放在里面,攒多一起卖掉。他有两天不去了,今早发现有人死在里面。现场已经被封锁,顾放一行人掀开封锁条进去。还没走进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沈星言皱皱鼻子,这得流多少血才能有这么大的味道。等看到现场,众人倒抽一口气。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是血,犹如一片血的海洋。死者靠墙坐着,下半身浸在血里。除了死者周围两米左右的地方是空地,其余的地方堆了很多杂物,纸板箱、废旧的铁皮、玻璃瓶等等,这些杂物同样浸在血里。众人神色凝重,戴上鞋套、手套,小心翼翼地进去。死者身上的血已经凝固,衣服被血浸透,已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几十个伤口,却无一致命,他是活活流干血死的。让人震惊的是,死者面部被毁,血肉模糊。顾放头皮发麻,又是被毁容,跟他前几天看的卷宗是否同一个凶手?鲍武为了考验沈星言和何理,让他们先检查尸体。何理道:“死者后脑勺有钝器伤,曾被人击打头部。生前曾被扼颈,颈部可见扼痕。手腕和脚腕曾被捆绑,同样可见勒痕。从尸僵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