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听到兴安路的公园,心都飞了,下面的话都没仔细听,放下电话就往外跑。张姐在后面喊,“你干吗去?”“出现场!”张姐:“……”这孩子是不是傻了,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兴安路公园,即林大爷发现浮尸的地方。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带,围观群众被隔离在外面。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是个女性,下身只穿了底裤,上身穿t恤,但是t恤被掀到了胸部的位置。尸体刚捞上来时,一阵哗然。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所长谢安全满脸愁容,自他上任来,辖区内都是小偷小摸的案子,根本没有出过命案。第一次遇到这个,感觉棘手。手底下的民警,除了老陈,当警察的时间久,碰到过命案,其它的民警也是第一次遇到。有几个打捞尸体的,现在还在吐。谢安全掀开白布,看了眼死者被泡的发白的脸,忍着胃里的翻涌,问老陈,“沈星言来了没有?”“就算她来了也没用,这丫头晕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尸体,没血。”老陈张张嘴,没说话。谢安全:“这样吧,先搞清楚尸源,从最近的失踪案里查查,有没有符合的。”“万一还没有报失踪呢?”谢安全斜睨了老陈一眼,老陈乖乖闭嘴,安排活去了。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谢安全不耐烦,叫手下的民警通知刑警队,命案,他们办不了。正揣摩着把尸体拉到哪里,沈星言扒拉开人群进来了。她戴着口罩,手上戴了手套,跟谢安全打了声招呼,便直奔掩盖着白布的尸体。谢安全哎了一声,就见她掀开了白布。尸体还没有完全肿胀,只是被泡的发白,像泡发的白木耳,所幸,脸部还能看出原来的模样。沈星言检查过后,跟谢安全汇报:“尸长165厘米,女性,年龄在22岁到27岁之间,尸僵开始缓解,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24小时。外表有创口,创口形状不一,口鼻外无覃状泡沫,手指里也没有泥沙,溺死的可能性不大。”“你说……他杀?”“得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沈星言看看周围,尸体是飘过来的,这里肯定不是案发现场,现场已经被破坏掉了,没有可勘验的价值。“谢所,先拉到就近的殡仪馆吧,这么多人,影响也不好。”谢安全叫人过来搬尸体,纳闷地瞧着沈星言,“不晕了?”沈星言的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忘记装了,赶紧晃了晃脑袋,“晕,还好没血。”
谢安全摆摆手,“一边呆着去。”民警们过来,把尸体放进袋子里,抬到车上,拉去殡仪馆。谢安全带着剩余的人,回所里开了个会,会议的重点放在排查尸源上,重点排查近几天的失踪人员。至于尸检,要等着刑警队的人来了,再做。所里没那个条件。沈星言做为编外人员,也参加了会议,她记得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这起案件,斟酌了一下,道:“死者年纪不大,是不是可以排查下大学,比如广源大学。”谢安全点头,“这也是个侦查思路,这样,分成两组,一组排查失踪人员,一组去学校里面。”沈星言继续道:“刑警队的人什么时候到?尸检要赶紧做。”老陈笑起来,“怎么着?还想参加尸检啊。”沈星言不语。老陈继续道:“我看还是算了,省得尸体还没有解剖,你自己先晕了。”“我在克服了。”老陈摇摇头,“这可不是克服不克服的问题。”沈星言知道让他们一下子改变看法很难,可她必须努力。刑警队的人到了,是副队长吴世来带队过来的,随行的有两个警官,一个法医。他们简单问询了情况,就要去殡仪馆做尸检。吴世来道:“听说你们这有个刚毕业的法医,正好一起,鲍法医需要一个助手。”法医鲍武,42岁,是个老法医,技术硬,脾气也硬。鲍武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沈星言身上,好似知道她就是刚毕业的法医。沈星言看了谢安全一眼,见他点头,忙出列跟上。鲍武道:“我做尸检的时候,你在旁边记录,没问题吧?”“没问题。”一行人赶去殡仪馆,天已经黑了。鲍武取出工具,开始做尸检。“体表未见约束伤,体表有创口,创口的大小从四厘米到十厘米不等,没有生活反应,创口排列不规则。枕部见损伤及淤血,气管内未见覃状泡沫,肺部未见水肿,肺、肾等内脏没有硅藻,体内有少量□□。胃内容物仅剩极少的消化物,胃粘膜糜烂,有点状出血。”鲍武一边解剖,一边口述给沈星言。沈星言奋笔疾书,把鲍武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顺便观摩解剖过程。鲍武解剖完,打量了下沈星言,“会缝合吗?”沈星言点头,这是学校的必修项目。鲍武摘下手套,“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他拿着报告出去了。解剖尸体是个力气活,解剖完,法医都要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