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次我回台湾后就不会再見到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再因为追星而來日本了。要欣赏一盆花,不一定要靠得近近的,隔得远远地也可以。而且,」王沁转了转手中的罐子。「我多少是个女人呀。」
平野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丧失感,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特别、愿意替自己和白石想的人,却只是在人群中擦身而过?
「我们不能当朋友吗?」
「我是相信男女之间也有友情存在,但大多數的人不这样想,白石应该也是一样的吧?而且我有工作。还是,只是通通电话就好了?电话朋友。不过我也有条件。」王沁把喝乾的咖啡罐摆到一边。
「什么条件?」
「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事实上现在在我看來你就是一脸压力很大的脸,如何?」
压力很大?平野觉得心里被人戳了一下。这么几年來他早已习惯遮掩脸上的感情,怎么现在会被她这么說?还是因为她的奇妙气质和所表现出的理解让自己放松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很奇妙地,跟王沁在一起的气氛的确使他想要倾诉,过去心里再怎么消化不良他也找不到人說,现在这个女孩,应该是能接受并倾听自己的心情的。
「不用勉强,要听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声音。」王沁又轻轻說。「人和人之间都是有缘份的,我现在相信我们有缘,一旦知道了你们的故事,我等于也变成共犯了,但是我愿意去接受。因为你得快樂,否则他也不会幸福。那种气氛是会传染的。」
平野想起自己踏不出的那一步,他一直违背本能的召唤,使自己站在薄冰的分界,被兩种力量拉扯,这种不安定感,传染到了白石身上,使他更加不安。
自己一直回避着这个现实,白石对他的任性,其实有一大部份是他自己逼出來的。王沁任他思考,自己又跑去买了罐可樂,回來点上菸。
她人在台湾。
这种母性的感觉。友情。
交谈也是重新面对自己的一种手段。他慢慢地转回头來,吸口气,說。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