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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又在玩弄那隻猫了。羽多野养了一隻猫,名字叫ot;鑽石ot;,是隻白毛金眼的暹羅猫,脖子上系着一根黑丝绒带,上面吊着一颗一克拉鑽石。
羽多野喜欢独自坐在午后阳光下,抚着这隻猫,当他这样做时,他就是正在思考。这隻猫个性很文静,但不爱人來靠近牠,牠觉得必要时牠自然会跳上主人
的膝盖,咪咪叫一声,然后自己也开始发呆。
白石喜欢跟牠玩。
香檳已经喝过了,虽然气氛不是很好,但依然美味。他们放下玲瓏的水晶玻璃酒杯时,鑽石悄悄走进來,绕着桌子走兩圈,叫着去找牠的主人。
羽多野抚着牠沉默了好一阵子,不作任何反应,他在思考。从刚才白石把那句话讲了出口以后,他就不說话,只举了举杯子,一口饮尽。
现在,白石把牠叫过去了。
「鑽石,來!來!」
猫儿跑过去,扭头打量打量平野,大声叫了一声。白石把牠抱起來,放在大腿上。
「來,鑽石,这是明宏,打招呼!」白石說。
平野注意到牠颈间的那颗鑽石,望向牠的主人。
「來,明宏,和牠打招呼啊!」鑽石叫了一声,打了一个哈欠。平野摸摸牠的小爪子。
牠冷不防用力抓了他一下,叫也不叫,抓完躲进白石臂弯里去。羽多野突然大笑起來。
「我养的猫和我养大的人一个模样!」
他的笑声好可怕,好残酷,教人好不舒服。
鑽石并没被笑声吓到,想要跑回他身边,但他挥了挥手,說:「你回去!敏,你带牠进去。我和渡边最好单独跟小伙子谈谈,你在这儿太碍事了,进去。」
鑽石很听话的又跳回白石膝上,咪咪叫。
白石斜下视线不看羽多野,拨了拨鑽石颈间掛的鑽石。他不想进去,可是,他又没有出声抗议。
羽多野和渡边的声音再次同时响起。
「你给我进去。」
「敏,你先进去吧。」
他这才动了动,不过还是看得出不情愿,抱着猫站了起來。直到平野也說了:「敏,进去房里休息一下,时间不早了。」白石抬头仰望他,好像想說些什么,又没說,双唇微开半闭。
平野心里清楚,就如同羽多野所說的,白石还是进去房里的好。反正也接近三点了,身为偶像,他也该为了美容而去睡觉了。而且,白石在这里,让他和羽多野都感到有点不对劲。兩个正在争斗中的男人,实在不需要那个让他们所为之争斗的目标在场,更何况那目标本身也会作怪。
于是平野对着痴望着自己的白石微微一笑,觉得要速战速决,依照他的战略优势选择了动作。他把白石拉近,在那唇上轻轻一啄,接下來想說:「乖,听话进去。」
但当兩唇接触时,白石却抓住了他的袖子,湿热的舌尖拂过,结结实实地舔了他一下。
平野愕住了。
此时情势转换成白石嫣然一笑了,他捏紧了声音咕噥:「喵喵喵,我是猫!」抱着鑽石溜进房间里,只留下一串笑声和一句:「猫要去跟猫玩了,不吵你们說话。」
他的确是件艺术品,由羽多野打造而成。
这件艺术品窜进了房里,风一般地。轻轻地带上门,背跟着紧贴在那儿。他放手让鑽石跳下地去,表情变得好冷漠,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望着门。
外面,羽多野和平野对望着,现在可以摘下禮貌的假面具了,不过做的是啥样的买卖?
羽多野开口了。「我一直知道他是这样的。」
然后就是沉默,这段空白的意思是:「而你呢?」羽多野递出了战书。平野明白。「他爱我。」
「小伙子,你胆子很大啊?」羽多野反常的点上一根菸,他平常是不抽的,但
有时抽菸这举动是一种有目的的姿势。
「没办法,被你们逼出來的。」平野回答的倒是实话。
「ot;你们ot;?包括敏在内吗?」羽多野惡意地扬起了眉毛。
渡边有些觉得,刚刚那句话也许让平野在这场角力舞中换错了舞步。因为他看見了白石自动走进去的那扇门只是虚掩。
白石背靠着门,抿紧了唇。
「他爱我。」
「那你呢?」
平野的一口气突然堵在胸口,好痛,好不舒服。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感觉,可是,他知道不能背叛自己。人性中自卫的本能现在正跟不理智的爱意作战,他人还在战场上,内心却早已肉搏得血肉横飞。
这肉搏战不需要上刺刀,但可也立不了纪念碑,究竟是哪一方胜利?终于,有三个字好不容易地从他嘴里蹦了出來。「我爱他。」
白石瞇起眼睛,小心地关好门,拎起在脚旁的鑽石躺上床去。
羽多野用力眨眨眼,把力量放在肩膀上,点头。「我明白了,你得到他了?昨晚?」
平野回答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