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肖兰时伸手接过,一看,是苍狼令。
&esp;&esp;“在后林,见这东西如见我,除了我本人,比谁都高一头。窝里训好的崽子,不是我的就是范昌的,没别的拿给你用。后村的山洞里关着些生货,都是抢来的,干净没干过贼的有,从别的匪窝里抢来的也有,都是些难训的。你就拿着苍狼令干你该干的,其他的,你千万别管。”
&esp;&esp;卢申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睛死死盯着灰狼的尸体。
&esp;&esp;“肖月,你得让我看看,你和他谁的命硬。”
&esp;&esp;肖兰时低声应了,便退出了屋子。
&esp;&esp;-
&esp;&esp;门外。
&esp;&esp;肖兰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才发觉能流畅地喘息是种恩赐。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濡湿了,在冷风里一吹,被刺骨的寒意冻得打了个激灵。
&esp;&esp;方才屋里的一幕幕还仿佛历历在目,他表面上有多镇定,内心就有多慌乱,以至于犬牙把舌尖都给咬破了,口里一股血腥味。
&esp;&esp;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esp;&esp;他把苍狼令塞回怀里,摸起小橘子就想跟卫玄序打小报告。
&esp;&esp;哗啦一声,十几个小贼举着火把将他围起来,中间是笑得一脸得意的范昌,正背着手款款走来。
&esp;&esp;“呀,肖月出来了。”
&esp;&esp;肖兰时看了他一眼,哦对,范昌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esp;&esp;他任由一个小贼把自己双手捆住:“托昌叔的福。”
&esp;&esp;范昌似是赏赐般开口:“说吧,你我认识一场,我让你选个死法。”
&esp;&esp;卢申还在屋子里面,也没说什么。范昌就敢这么大胆,直接在他门口拿人?这对自己也太自信了,别说卢申,换了肖兰时都容不下他。
&esp;&esp;“有什么死法?”
&esp;&esp;范昌掰着手指头:“车裂、绞杀、凌迟。哪一个都行。”
&esp;&esp;“没温和点的吗?”
&esp;&esp;范昌看上去心情格外好:“那你自己说。”
&esp;&esp;肖兰时若有所思:“能不能让我被钱砸死?”
&esp;&esp;范昌哈哈一笑:“来人!搬两车碎银去校场,咱们送肖月兄弟体面地走一程!”语罢,还比了个请的姿势。
&esp;&esp;肖兰时被一众人押着送往校场。路上有个小贼对他格外凶,每走两步就推他一把,推到肖兰时最后实在烦了。
&esp;&esp;他问小贼:“你叫什么名?”
&esp;&esp;那小贼扬起胸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爹我人称顺风耳。”
&esp;&esp;肖兰时伸出一根指头点了下:“行。记住了。”
&esp;&esp;校场上响起车辙声,肖兰时循声望去,只见范昌果然命人推来了两大车碎银,碎银堆在车上像两座小山,边走边从车沿掉在地上。
&esp;&esp;肖兰时看得目不转睛,每掉一块碎银从车上摔下来,他的心都跟着颤一下,“穷酸”两个字写在他脸上。
&esp;&esp;“我早知道就问他有没有黄金了。”
&esp;&esp;范昌站在两车中间,伸开双臂:“肖月,这下你满意了吧?”
&esp;&esp;肖兰时点头:“死都瞑目了。”
&esp;&esp;范昌一招手:“崽子们,拿这些银两好好伺候肖月兄弟,别亏待了他!”
&esp;&esp;“是——!”
&esp;&esp;话音刚落,周围的小贼们立刻蜂拥而上,齐齐要砸。
&esp;&esp;突然,肖兰时慢悠悠的声音飘起来:“等一下啊,我怀里有个东西,不能砸坏了,昌叔你帮我拿一下。”
&esp;&esp;或许是眼看着对头要下地狱,范昌忽然变得极有耐心,招呼着小贼们停下,他一人走到肖兰时跟前。
&esp;&esp;他笑道:“行,肖月,我就允许你拖延点时间。”
&esp;&esp;肖兰时举高被绑着的双手,把胸口亮出来:“在怀里。”
&esp;&esp;范昌伸手一摸:“好了。能砸了吧?”
&esp;&esp;诶?
&esp;&esp;肖兰时偏头一看:“不是这个橘子,你再摸。”
&esp;&esp;范昌不屑地嗤笑一声:“好,我今天就陪你耗着,看你有什么花——!”
&e